把熟睡齐南雁拇指,轻轻按在她自己手机上,用指纹解锁。
齐南雁在聊天记录里呼唤着个陌生人。觉得那是个男人名字。在最近三天记录里,只有南雁越来越焦躁呼唤,没有回话。再往前翻,在两周以前记录里找到那人埋下伏笔。“如果有天不辞而别,”他说,“你可以定制另个。们聊那久,素材应该够用。”
真低级,恨恨地想,居然用失踪来刷存在感。但是,得承认,齐南雁是吃这套。女人都吃这套。如此推算,发现手环应该是这两天刚刚到新货。
半夜正是吴均工作效率最高时候,因此发过去问题很快都有明确回复。跟齐南雁在聊天软件里邂逅那个ID(账号),是齐北雁注册。“你扔掉手环之后,就把她留下所有数字足迹都封存,随时可以销毁。”吴均小心翼翼地说。
“她为什要装成男人?”
来,们是不是出于礼貌先亲亲?齐南雁扑哧声笑出来,说别客气,咱们是合法夫妻。
合法夫妻吻比平时多点儿违法快意。手按在她背上时忍不住回想曾经用传感器触摸到齐北雁。再光滑真人皮肤,都比电子人要粗糙点儿。手指在道旧伤疤上来回摩挲,听见齐南雁顺着摩挲节奏调整呼吸。极力回想第次摸到这伤疤是在什时候。
“小时候给开水烫。跟你说过吧。妈叫不许抓不许抓,不听,偷外公‘老头乐’。抓破几次,就把疤给留下。”
说这是第次打心眼里感谢你妈没管住你,感谢你外公有把“老头乐”。触摸到真实伤疤,以及关于伤疤记忆,让在被时间潮水冲到某块陌生礁石上时,多少还保留着点儿安全感。
“真,终究不样。”横在床上,嘴里轻轻念叨,想这句话在齐南雁听来会有几种歧义。
“谈不上装吧……电子人本来就可男可女可中性。虚构
齐南雁用轻微鼾声回应。
这是个注定无眠夜晚。注定要在她枕头底下找到只手环。个人坐在沙发上追溯刚才每个动作、每个细节,没法确定齐南雁有没有戴过它。也许,当她手肘撑在背后,把头仰到最高点时候……越想,越觉得刚才也许隐约听见齐南雁咳嗽声。
你究竟在跟,还是在跟谁?
这念头是匍匐在悬崖藤蔓上老鼠。反刍着刚才她皮肤上涨起每阵潮红,她喉头失控时释放每声喘息。调动所有感官,分析它们究竟来自何处。隐秘可能性噬咬着,却也滴下诱人蜜汁。这念头越是危险,就越不愿意离开。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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