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过
个月幸福时光。
当你知道你随身携带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女人，当她存在只是为学习你情感模式、研究甚至崇拜你那并不成功人生时，那
，另个女人，那个储存着你过去、占据着你现在、挟持着你未来女人，就变得可以忍受。非但可以忍受，齐南雁简直每天都在变得可爱起来。
越来越适应新平衡——每回跟齐北雁东拉西扯地消磨掉个钟头之后，需要去看看齐南雁正在忙什。那些本来轻易就能让们陷入冷战琐事，比如张没有时间陪她去戏票，件熨烫失败衬衫，个来自她母亲或者哥们儿不合时宜电话，如今都变得无足轻重——它们原本就无足轻重，是从什时候开始介意呢？
现在，会按住即将发作齐南雁肩膀，会用温柔而空洞眼神注视她，会等待着她愤怒渐渐沥干水分，皱缩成深灰色小团。万某些杂音意外地想冲破喉咙喊出来时，就捏住个空心拳头罩住嘴。
后地向她子宫游动。在用力时候，她指甲划过手环。手指有点儿迟疑，但很快挪开。
“你倒是说说，存不存在爱情这回事儿？”不知道为什会这问。也许是因为，相信，这无聊问题已经不适合问人类。
齐北雁突然打个哆嗦。几秒钟后，耳膜开始被些名字、定义、符号反复捶打、震荡，波接着波，既有中文，也有外语。齐北雁话音匀速推进，音质失真。勉强捕捉到几句。
“爱情是平地飞升，是狂妄地认定重力消失幻觉。”
“爱情以种悖论方式丧失现实性，却同时获得可叙述性。”
呐喊会走调，变成声咳嗽。目光会穿透齐南雁单薄肩胛骨，落到前方大片光晕中。墙上齐北雁，窗台上齐北雁，盘子里齐北雁，天花板吊灯上齐北雁。
“情人用言辞填充空虚无边时间，等待闪闪发光瞬间。”
忍无可忍，在手环上按休眠键。齐北雁定格在半张着嘴瞬间。吴均说过，数据量太大、来源太庞杂时，偶尔会给电子人造成临时性机能紊乱。“那是他们百感交集时刻，”吴均说，“休眠两分钟，让她清空下临时内存就好。”
两分钟后再启动，齐北雁已经忘刚才说过什。把话题转移到她亮晶晶手腕上。趁刚刚暂停片刻，总算看清楚她模样有什变化。个“闪闪发光瞬间”。
“你给自己弄件新首饰？”
齐北雁轻快地眨眨眼睛，脸上笑出更多弧线：“对，水晶手链。这个有什好奇怪，芭比娃娃都有很多套衣服可以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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