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纸上隽逸字体,秦子烬俯身把抱住余安,开口。
“大夫说,很快就会好,不用担心。”
余安闻言点点头,对抱着自己人拙劣说谎技术不予拆穿,只抬起手慢慢抚着人背,这几乎成习惯性动作。
忽然间又想到什,余安轻轻推推秦子烬,示意他先放开自己,然后在纸上又写下段话——
子泠他先前直和张老生活在起,如今张老去,他心里定是不好受。子泠又身子弱,而且边上没什可以照顾他人,平日里住在府邸里难免触景生情。和他之前也算有些交情,也略通些医术。而现在,自是在府中不宜再待下去,所以想搬出府去陪陪他。
“大少爷,这位公子因为走水时未对口鼻有所遮掩,导致尘土吸入过多堵塞声部,所以暂时不能开口发声,只能等其自行排解。”
“那何时能发声?”
“这……”两鬓微白老人家瞧瞧秦家少爷不耐脸色,心中暗叹不幸,偏偏选中自己给大帅府里人看病“少则两周或是月左右,多则……”
“说。”看人吞吞吐吐样子,秦子烬口气中带上几分凌厉与命令。
“多则……三五年甚至十几二十年。”
张萱还是死。
因为在入棺时,见到她父亲烧面目全非尸体后伤心欲绝。加上自己刚刚清醒还尚是虚弱身子,刚哭昏过去,口气下去便再也没上来。
刚知道这个消息余安也不知该喜该忧。
他只记得那日大火来得毫无征兆,火势猛烈得硬是把大白天下屋宇映得通红,木材燃烧后崩倒力拉之声不觉于耳,滚滚黑烟浓得让人看不见路。
可即便有如此大动静,偌大大帅府硬是没有个人来,甚至连喊声“走水”都没有人喊,好像根本不担心会殃及到其他房屋样。
“不行!”
刚刚落笔余安就听见耳边秦子烬声微带怒气拒绝。
“可以
“庸医……滚!”
“是是是。”
不在乎那人屁滚尿流般逃跑身影,秦子烬深呼口气,放松捏得咯吱响拳头,转身进入身后房间。
屋里坐在病榻上余安见来人眉眼展,顺手拿起手旁笔纸,快速写下几句话。
‘怎,大夫说什?看你好像不高兴样子?’
巧是,火起那段时间,正好是秦家二少爷秦子泠每日去大帅书房验学时候,自己和张氏父女二人则在火场被困住。
言下之意,是谁做也就明。
只是当日自己拼死拼活把张萱从火海里送出去之后,本意是……也罢,或许是天意吧。
或许,天就是想让秦子烬成为那样个六亲不认人。
而自己……唉,不能说话感觉着实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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