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红着脸埋头,自打他把话说开,就不似从前那般拘谨,也肯说自己心思:“侯爷在属下眼中是完人,见侯爷失手,难免讶异。”
程放鹤失笑,“本侯又不是天上神仙。相处久你便知道,本侯并非良善之人。”
比如欺骗感情这种事,就完全做得来。
林执中听够他们打情骂俏,严肃地打断:“方才大夫说季允不可练武,依所见,他也不必练武。他左手剑出神入化,再练无非是左手换右手,用处不大。”
“他《行军新法》已成,当务之
但程放鹤发现,季允练武时间越来越长。
这天季允连着舞剑三个时辰,套连招下来,肩膀突然开始渗血。
程放鹤上前扶住他,见他伤口开裂,匆忙扶他回无心阁,叫来大夫。
大夫看后痛心道:“早说季公子不能累着,好不容易养伤,就这坏!——这伤不能再用调养方子,得下猛药,公子也万不可再练武。”
屋里气氛凝重,季允趴在榻上,程放鹤倚在榻边,林执中坐在远处,沉默地看着大夫开方。
,可似乎是他话太像玩笑,那点涟漪很快平复下去。季允“嗯”声,没再追问。
然而次日,临川侯又歇在后院。
连几日皆是如此,直到某天中午他起床出门,见季允等在后院门外,不顾他身上还带着酒味,只说:“属下侍奉侯爷更衣。”
然后季允形影不离地跟着他整天,程放鹤只得回无心阁睡夜。
就这样,程放鹤趁人不备便溜去后院,隔两日又会见到季允。
片刻之后随从抓药,程放鹤命人就在屋中支起炉子,亲手烧火打扇,给季允煎药。
片静默中,林执中忽然叫声“侯爷”,害得程放鹤手抖碰洒药盅,滚烫汤汁溅在手臂上。
“嘶。”他卷起衣袖,取药膏。
季允主动替他擦药,双眼却直直望着他。
程放鹤挑眉问:“看什?夜里看本侯还没看够?”
有时季允说随侍,有时说兵书写完,有时汇报练武心得,有时甚至不说话,只是默默跟着。
但程放鹤不敢日日宿在无心阁。来季允内外伤都没痊愈,耗费体力不利于恢复;二来季允最近越来越疯,尤其是程放鹤在无心阁待多日之后,抱他力道勒得人几乎断气,做什都不管不顾,程放鹤叫苦也没用,必须严肃命令他才肯收手。
程放鹤检查过他脊背上桃花,瓣也没少。确,季允从未胁迫他,也从未坏过他规矩。
他觉得,季允可能只是太恨他。
他自己则如既往地关心季允,时常替他上药,闲来无事便看他练剑。二人已然交心,程放鹤不吝将前线战况告知他,却从不问他看法,怕他是夏人不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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