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放鹤不顾浑身酸痛,逛遍当地文玩市场,总算买到个模样过关石埙。他亲自雕上鱼纹送给季允,对方果然对那东西爱不释手,走哪都要带着。
二人生活陷入忙碌。程放鹤给季允买个手机,下载全套老年人上网教程,让季允边看边出门走走,熟悉城市里生活方式。
他自己则重新捡起百多年没碰吉他和五线谱,学会就教季允识谱。然后翻出自家乐队以前烂尾编曲,琢磨怎把民乐元素融进去。
程放鹤打算先让季允试试,
季允却不大情愿,“和他们样?可你是男朋友,不该比旁人更亲昵?”
还得寸进尺?
程放鹤撇撇嘴,“爸妈叫小鹤,你也这叫,够亲昵吧?”
“小鹤,小鹤……”
这两个字遍遍在季允唇舌间滚动,他唤着侯爷名讳,觉得有些冒犯,又无比欣喜。
,可以养活自己,卖力气活计总能做。”
程放鹤下子心疼,他哪舍得让季允卖力气。于是他问阿猛:“那个民乐比赛,现在还能报名?”
“啊?程哥刚才不是说不去……”阿猛有些急。他们乐队曲风和民乐完全不搭边,加新乐器还得重新编曲,要是效果不好,岂不是毁好不容易积累名声?
“这不是有会吹埙?”程放鹤拍拍对方肩,然后压低话音道,“阿猛,算帮你程哥个忙。”
阿猛立刻识相地点点头,“也对,反正那高奖金,不要白不要嘛!哈哈哈……”
抛却身份桎梏,在这个人人平等世间,他终于能和程放鹤并肩而立。
季允刷干净最后个碗,转身见他“男朋友”站在身后,眼尾颊边泛起薄红,正噙笑看着他。
连围裙都来不及摘下,季允翻身将人抵在水池边,抬手拍下墙上开关,屋里陷入漆黑。他便掐住人窄腰,狠狠吻上微肿温热唇瓣。
程放鹤:草,好凶……不该给他吃饭。
……
大家都很给面子,阿猛答应回去先报上名。吃饱喝足散伙,屋里只剩下二人。
季允边收拾桌上狼藉,边轻声说:“季允初来乍到,本就没有技之长,就算只能靠侯爷养着,也不会因此自轻自贱。侯爷不必为而委屈大家。”
小心思被看破,程放鹤没想到季允会这说。这些年过去,他仍带着最初目光看待季允,此刻才恍然发觉,多年相守与信任已改变季允对程放鹤、以及对他自己看法。
“知道。”程放鹤逐渐笑开,歪头望着在水池边刷碗人,怎看也看不够,“这次已经说定,就这样吧。他们都是兄弟,不要紧。”
“还有,到现代别叫侯爷。不如你和他们样,就叫程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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