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每次来这里,身边都有个人陪着。
他不说话,那人就会喋喋不休地替他说。
时间久,江遇这个“哑巴”也会偶尔绷着嗓子,冷冷地蹦出几个字。
可惜物是人非。
他做回哑巴,那个骄傲如烈阳人也不会再回来-
江遇垂眼,动下手指,将被雨水打歪花重新摆好,摆得和从前模样。
——“哎,小哑巴,你说花这样放,阿姨能看到吗?”
——“不、”
——“不能?那换……”
——“不、知道。”
登记处是个刚来工作不久女生,不是曾经熟识赵叔。
女生看着年纪小,看到江遇就先脸红。她不会手语,得知江遇是哑巴时候还吓跳,之后害羞与惊艳中就多几分同情与可惜。
“先生,要留姓名和联系方式,你在这本上写下来好。”
江遇点头,利落抬笔,终于完成登记。
他左胸前戴朵小白菊,整套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更加削瘦。
很像古代那种大户人家才有、装珍贵物件盒子。
锁头看着要新点,但也是黄铜做那种中式横开挂锁,大概两寸长短,钥匙像块厚铁片,不大个,被江遇穿根绳子贴身挂着。
宋敛没见江遇打开过,只知道江遇很宝贝它。
个平时情绪很浅淡个人,居然会时不时抱着木匣子发呆,连睡觉都放在枕边。
江遇察觉到宋敛注视,眼尾余光从对方身上掠过,指腹有意识在木头匣子凹凸不平花纹上用力磨几下。
江遇其实畏寒,在伦敦几年身体也不好,从墓园回到酒店后感觉身体不太舒服。
但他还是忍着难受,和宋敛起对接《Secret》发来工作邮件。
《Sec
——“啊?哈哈哈哈,你乖点,下次口气把三个字说完好不好?”
“……”
——“江遇,你是不是只会跟说话?所以和别人不样,对不对?”
——“嗯。”
江遇仿佛透过雨声听到耳边传来段又段类似这样对话。
脊背挺直,肩膀平齐,双腿修长,在雨幕中撑着把黑伞行走,格外瞩目。
几年没有回来,要走路线却还刻在记忆深处。
江遇最后停在两座墓碑中间。
芜城雨下大半天,墓碑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江遇单膝跪下,将两束花分别摆好,摸摸碑上照片和名字,嘴唇微动,无声说句什。他又守很久,直到手脚僵硬麻木,才在某个瞬间恍然回过神。
不想被人看。
……
到酒店已经下午点。
江遇把木匣子在枕边放好,换上黑西装,跟宋敛打招呼,独自前往墓园。
安陵公墓距离酒店有段距离,江遇是打车去,在附近买两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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