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郡国豪杰及管三百万以上于茂陵。(《汉书•武帝纪》)
不论在汉朝天下哪个角落,如果你资产在三百万钱以上,或者官府认为你是豪杰之士,都应该移民到茂陵去。
显然,这是清除地方上豪强势力,加
平是不如罗马。这个结论可能大致属实(反正觉得这种宏观比较看起来再科学也是玄学),但对他论据,却不能不提出怀疑。比如说,莫里斯认为,罗马城人口百万,是汉长安城两倍,这是罗马组织能力超过汉朝表现之。
这个判断显然太简单化,事实上,如果单比这种管理大量人口能力,当然是汉朝胜出,这简直是拿罗马短板来碰汉朝长项。
罗马城是罗马帝国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几乎所有切中心,所以帝国各色人等,都在涌向罗马,罗马人口增长,罗马城次次扩容,是社会演进结果。
汉朝皇帝对首都意义则另有理解。都城是经过朝廷规划而建设出来,它只是皇帝和权贵生活区以及政治中心,不需要承担太多额外功能。汉长安城面积约三十六平方公里,而单是未央宫面积,就有五平方公里,是今天北京故宫七倍。加上其他宫殿,还有衙署、仓库、兵营、监狱等军政机构,留给长安百姓居住生活面积,不到三分之。
所以,首都人口看起来不太多,是因为朝廷不许增长。
但在另件事上,汉朝展示罗马望尘莫及支配人口能力。
当年秦始皇在兴建骊山陵墓同时,迁徙三万户人家住到那里。汉代皇帝继承这个传统,即位就为自己修墓,同时往墓周围移民。移民规模大约是数万到十余万不等。这样,等皇帝去世时候,陵墓周围就形成个县。汉高祖刘邦有长陵、汉惠帝有安陵、汉文帝有霸陵、汉景帝有阳陵……皇陵距离首都当然不会太远,因皇陵而产生个个县城,就仿佛成长安城颗颗卫星。
建元二年(前139年),汉武帝开始为自己兴建茂陵。他在位长达五十四年,未来,这将是汉代最富丽恢宏皇陵,茂陵县也将是规模最大个陵县,《汉书•地理志》记载,它人口达到二十七万七千之多。
茂陵得名于槐里县茂乡,汉武帝母亲王太后是那里人,把陵园修在那里,也算是对母亲点孝心。为激发移民热情,汉武帝给每户移民发放二十万钱安家费用,赐田二顷,又修条横跨渭水沟通长安和茂陵大道,确保交通便捷。
到元朔二年(前127年),也就是司马迁十九岁时候,移民政策发生变化。重点不再是你搬过去给你多少钱,而是你本来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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