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拓（9 / 15）

杨仆经历颇为传奇。他是文职人员出身，因为执法严酷而高效，屡屡得到升迁。直到汉武帝为平定南越而训练水军，他才成为名武将。

杨仆转型非常成功。当初元鼎六年（前111年）征南越之战，只有楼船将军杨仆和伏波将军路博德两支军队抵达战场，而路博德部只有千多人，实际上以杨仆所部为绝对主力。但路博德出身于霍去病军团，声名远在杨仆之上。结果，杨仆“力攻烧敌”，击溃南越军队，路博德只是虚张声势扎下气派营垒，南越人选择是向路博德投降。最终，杨仆虽然也算得以封侯，但战功排序还在路博德之后。

所以司马迁记录这段历

是原计划平定南越国军队不得不转而西进平叛。

本来是为实现Ａ目标而制定Ｂ计划，结果Ａ目标已经达成，Ｂ计划怎结项却还使人焦虑……汉武帝时代许多事都是如此，也正是为此，扩张大步旦迈开，就再也无法停止下来。

王险城不相信眼泪

元封三年（前108年），也就是司马迁结束郎官生涯、正式成为太史令那年，汉朝灭掉卫氏朝鲜，设置朝鲜四郡。

战国时代，七雄中最弱小燕国，已经把朝鲜变成自己国土。秦灭燕之后，设置辽东郡，但没有把朝鲜部分纳入版图。秦末到汉初动乱年代里，个叫卫满将军率军渡过溟水（今朝鲜清川江），建立政权。

刘邦去世之后，急需休养生息汉朝与卫满缔结条约，确定朝鲜身份是汉朝“外臣”。即朝鲜向汉朝称臣，汉朝不过问朝鲜内部事务，朝鲜也要帮助汉朝保卫边境，不得骚扰抢夺，塞外蛮夷想要去朝见汉朝皇帝，朝鲜也不得阻拦。

到汉武帝时代，这种平衡已经无法保持，边境上摩擦不断升级，终于，汉武帝决定终结朝鲜“外臣”地位。

汉朝出兵是在元封二年（前109年），汉军已是在北方驱逐匈奴，在南方扫平东越、南越和西南夷百战之师。攻打朝鲜需要水陆并进，对这种后世屡试不爽战略，汉朝君臣也已经有清晰认识。汉武帝布局是：左将军荀彘率大军出辽东郡；楼船将军杨仆，则从齐地出发，横渡大海。

然后，两位将军和朝鲜军队交锋，竟先后遭遇失败。与其说朝鲜军人神勇难敌，不如说是汉军过于轻敌，而且内部矛盾尖锐所致。

左将军荀彘，当初因为酷炫驾车技术而得到汉武帝赏识，是皇帝身边人，曾多次追随大将军卫青出击匈奴，这是拿到哪里都金光闪闪履历。这次行动，他级别比杨仆高27，麾下士兵比杨仆多，何况北方士兵看不起齐地军人，那是战国以来老传统，所以荀彘当然瞧不上杨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