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生（3 / 9）

这环扣环投入，说起来开始都是为个义正辞严军事目标。司马迁似乎只是平实记述，没有作句评论，但讥讽之意，深入骨髓。

挪用海军钱修园子（尤其是池水名字始终叫“昆明”），很容易引起些联想。不过最根本

有增加。

“天下用饶”也是事实。汉朝制度，本来是两个财政机构并行，大农令掌管国家开支，少府负责“养天子”。现在，由于朝廷收入,bao增，汉武帝为更有效率地支配这笔钱，又增设第三个财政机构——水衡。有学者曾经试图加以辨析，少府和水衡都是“天子私藏”，功能上究竟有何不同，实际上也可能只是：少府作为个存在已久、有套成熟运作机制和潜规则机构，汉武帝觉得不好管理而已。

新增加收入不但承担各种开拓战争开支绰绰有余，而且可以用于奢侈性消费。天子苑囿上林苑，由于天下珍奇都汇聚而来，无法容纳，所以大规模扩建。有组工程如此展开：

是时越欲与汉用船战逐，乃大修昆明池，列观环之。治楼船，高十余丈，旗帜加其上，甚壮。于是天子感之，乃作柏梁台，高数十丈。宫室之修，由此日丽。

这时候，消灭南越战事已经提上议事日程，发展水军势在必行。本来，这笔军费当然应该发放到齐地或东南沿海地区，还有邻近南越南国水乡。但大笔经费就用在上林苑里，也就是开凿昆明池。但理论讲，仍然是出于军事目，用今天地理概念更直白地表述，就是为消灭广东割据政权，在西安地区训练水军39。

为皇帝能够更好地视察水军训练状况，所以昆明池周围，要修建许多观景建筑，这就是“列观环之”。

昆明湖据称三百三十二顷，湖上楼船上百艘40。楼船高达到十余丈，即二十多米，上面再张挂旗帜。般矮小观景台，视线很容易被遮蔽，无法纵览这番壮丽景象。而且，汉武帝希望在长安城里，仍然可以看见气象巍峨楼船。

“于是天子感之，乃作柏梁台，高数十丈。”于是汉武帝很感慨，又追加投入，在未央宫里，兴建也许高达百米柏梁台。

“宫室之修，由此日丽”，这之后，兴建各种奢华宫殿工程，也就不断上马。司马迁没有罗列宫殿名字，但们知道就有长安城里北宫和明光宫，还有“千门万户”过于恢宏壮丽、长安城已经容纳不下建章宫，它在汉长安城以西，通过“飞阁辇道”跨过城墙，和城内未央宫相通41。

当然，这些宫殿不会是空着。汉武帝后宫人数也创造纪录：刘邦、汉文帝、汉景帝时代，据说“宫女不过十余”，现在却“多取好女至数千人”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