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家里备点私藏,来把没有补全,挑挑拣拣,每味药选都是陆符丁珍藏上品,称出克数按付数装袋。细致得陆符丁直叹气:“不知道还以为他严奚如染什重疾,全靠这副药吊着气。”
俞访云就不好意思,抱着药罐要走,被师父拉住:“随你随你,就在这炖着。”
俞豆蔻嘴甜句:“陆师父药材肯定都是最好。”
“那当然,卖辈子药,这点东西还是藏着。”陆符丁扇扇药蒲,复又叹气,“就是这不知道还能继续藏几天。”
俞访云来时候,看见街口老铺已经拆得七零八落。“师父,你舍不得那些方子和药材,不如找个地方继续开下去。总有个地方存着。””你不知道,这个行当早年间乱得很,鱼龙混杂。那多偏方,其实真正能讲出个道理又有多少。没办法甄别,只能全部存着,现在想把其中管用摘出来,却是难上加难。也许就是年轻时候不懂事,做几件违心事,辈子卖药救人,却说不出句问心无愧
:“大魏需要这台手术,他在们医院共做七次手术,大大小小。每次都是出院没几天又回来,入院没几天又离开。但每次完手术恢复那段时间,他所有症状都在往好方向发展。大魏需要医生,也依赖医生,不仅是为看病,还是种心理慰藉,种精神支撑。”
严奚如站定,点点头:“嗯,他每次手术之后来门诊,都是状态最好几次。就算数据还摆在那儿,病痛也无法消解,但好像能看到点什希望。”
“生命质量无法改变,但精神世界可以弥补,你想给他这种力量。不管三年,五年,十年,只要有足够慰藉,再长时间也能够支撑。”俞访云声音沉沉,“们都念过。Tocuresometimes,torelieveoften,tocomfortalways。”
严奚如怔,这句话他在解剖书扉页就抄过。“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每个医学生都要念过,却总是记不住。
俞访云靠着栏杆看云,师叔看他。白大褂裹住单薄身子,背后晴空幕布,同样是朵镶在天空白云。严奚如这才恍然初醒,不是因为张好看皮囊,不是因为副清透嗓子,只因为这双眼睛清澈而笃定,从来和他望着同个方向。
这样人不该是恰好遇见,是他苦等许久。
“师叔,们回去吧。”
俞访云跳下台阶,刚走两步脚就撇,被人揽着腰扶:“看着点路。”
手也没再松开。
俞访云下班去市场挑半天,选个双耳白善泥药罐,内外无釉,沉香敛气,抱着锅去陆符丁那里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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