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坨胭脂被手指抹得干净,却又平白升起两朵绯云,真是……洗胭脂,却叫人,魂魄消散。
俞访云在他
“你这什打扮?脸怎,叫开水泼?!”风流子看也惊。
俞鲤鱼立刻揉把脸颊:“护士长定要给涂粉底,说面色太白。”
“那这脸蛋呢?”
“还抹点腮红。”
“那这嘴呢?”
谁眼分明。除在手术台上,交班迟到开会早退属他严奚如实属第名,何曾吃过这种亏,可又想到俞访云平日,不算上夜门诊周都有两个夜班,周末也被会议占据。
与俞院长比,严主任仍有很大进步空间。
晚上院里片喜气洋洋,严奚如个人打包三盒饭,心酸里吃出些热闹滋味,本来心态终于恢复点,偏偏江简告诉他,那边聚会上起哄着让俞访云重新上台表演回,说他刚才和琵琶扬琴混在起吹笛子根本不做数。
严奚如都不知道这豆蔻还能吹笛子,可方光明这个不厚道,不知是严老太太那儿还是哪里听来门道,偏要俞访云唱段戏。孙其与他唱和,还兴致勃勃点首《追鱼》。
俞豆蔻在台上唱什姻缘本是天注定,怎能少他这位风流堂前客,严奚如急得跳脚。江简这些时候最会来事,连着发几段视频,但他座位隔得太远,拍不清楚也听不明白,只有这最后段稍微能看些。
“嘴?嘴怎。”
没涂口红吧,俞访云下意识伸舌去舔下嘴唇,忽被对面吻住。
唇齿相贴,舌尖让人含住,素白张小脸弯浅浅嘴角,勾起面颊上两团红晕。严奚如搅动水花,恋恋不舍断银丝,松开他,抬手抹掉那脸颊上仅存颜色。
“以后不要再抹这些乱七八糟,太折磨人。”
俞访云贴着他掌心,侧过头,轻轻说:“好。”
蹩脚戏台,蹩脚配乐,蹩脚看客,全然衬他这心上豆蔻如明珠般耀眼。俞访云下台,被群看客簇拥,白云披身人,周围却尽是些红飞翠舞,只有他最清透。
——可他才不该是那白衣婿张珍,分明是那夜色下仙姿佚貌鲤鱼精。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蛰伏着,昂首着,引人爱他。
这晚手术后需注意病人算多,严奚如直接睡在办公室,拿几张椅子拼成床,不知道能休息多久,睡点是点。躺下又被喊起来四五回,到后半夜,睁眼至天亮。
乍亮日光穿透窗帘洒在手肘上,眼前也弥漫金光,严奚如耳边余音未消。俞豆蔻那儿唱到百转千回,也唱到他百转愁肠,夜相思。
耳边忽听见细碎脚步声,落在身侧,严奚如移开手肘,望见那条心心念念小鲤鱼,粉着张脸,还有团糊上去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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