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枕东个西个地散落在沙
夏箐如觉得这个世界都疯,“男人喜欢男人,这像什话,说出去言家脸都要被丢净!”
“看谁敢说。”言奶奶严厉道:“把年纪都能接受,箐如,你怎就想不通呢?从逾有喜欢人就行,是男生还是女生就这重要吗?”
“那您考虑过外面人会怎看?”夏箐如气急败坏。
言奶奶慢慢摇摇头,“这关外人什事?”
“你到底是把面子看得比从逾更重要。”
言回和言奶奶匆匆下楼后,只看到满地玻璃碎片。
“这是怎回事?好端端在家里砸什东西?”言奶奶拢拢披着外衣,四周看看,“从逾呢?”
“他走。”夏箐如想到都腮帮子气得疼,“滚吧,永远别回来。”
言奶奶厉声呵斥,“你说这什话?”
夏箐如脖子涨红,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气愤中缓过来,“你知道他刚才说什吗?想给他介绍个女孩,他说他喜欢男人!”
门外天冷,寒风瑟瑟,言从逾还穿着单薄家居服,冷风倒灌进领口,骨头里都透着凉,但心中却有种由衷轻快和愉悦,好似终于摆脱数年束缚。
至于现在去哪儿?
言从逾压根没多考虑,往车库走去,打算现在去荣城。
钦城距离荣城有半天左右行程,路上,言从逾还没有想好怎和顾迹说。
顾迹没那好骗,要是知道他在大年三十这天离开家,怎也会问个清楚,也能猜到他和家里闹翻。
夏箐如嘴唇翕动,想反驳什却无从开口。
“大过年,你赶紧把从逾接回来。”言奶奶犟起来也不好惹,“再闹这出,干脆也搬出去住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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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左右,言从逾回到他在荣城公寓。公寓走得时候没收拾,现在回来时还保留着之前样子。
言回心里咯噔,没想到小侄子说这突然,他还没来得及跟言奶奶通气。不确定言奶奶对此看法,他心里也有些忐忑。
意料之外,言奶奶看起来倒不算多惊讶,侧头问言回:“从逾对象是个男生?”
言回还能说什,只能慢慢点下头。
“……”夏箐如看着他们之间交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们早就知道?”
言奶奶跨过玻璃碎片,坐到沙发上,“你要是不这强势,从逾也许会告诉你——能有喜欢人就是好事,男生怎?”
他到荣城时大概是晚上,按照荣城习俗,除夕守岁这天很重要,不出意外,顾迹会和家人起过。
假如顾迹来找他话,就会失去陪伴家人机会。
言从逾想想,权衡再三后,还是决定不在除夕这天告诉顾迹,等明天再说。
*
老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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