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礼闭着眼睛,感受着柏舟涔凉指尖在他头皮上拨来拨去,他出声道:“明天是周末,朋友订婚,你跟起去。”
“还是别去吧,去只会给你丢人。”
柏舟声音淹没在吹风筒发出来声音中。
他知道他跟谭知礼这群人之间如同沟壑般差别,谭知礼是天上云泥,那他就是在地上任人践踏泥。
去那种场合,也只有自取其辱而已。
柏舟上二楼,他觉得谭知礼就是个十恶不赦alpha,硬生生将他跟刚捡回来小狗给分开,点人情味都没有。
谭知礼在旁皮质凳子上坐着,他看着闷闷不乐柏舟,心底不禁涌起难掩躁郁,他拨下头上湿发,对着柏舟招招手,像是在对待只招之即来宠物,“过来帮吹头发。”
“你不能自己吹吗?”
柏舟站在卧室门边,葳蕤灯火映照着谭知礼那张如刀削般五官。
谭知礼握紧手中吹风筒,他手背上突兀地浮现几根扎眼鸦青色经络,像是绿色植物藤蔓,他寒声,“你在质疑命令?”
,柯基就从纸箱里跳出来,晃着小脑袋跟在他后面,还用锐利犬牙去咬他裤腿,把他裤腿弄湿淋淋。
柏舟对照顾小狗很有耐心,也没有跟粘人小狗生气,把小狗再次从地上抱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将小狗放回纸箱里。
他是很想要跟小狗起睡觉,但只要谭知礼回到浅水湾,他就必须跟谭知礼睡在起。
谭知礼正好出现在二楼扶木走廊旁,他看上去是刚洗完澡样子,身上穿着绸料黑色浴袍,伸手用浅米色毛巾擦着湿漉漉头发,水珠顺着他发梢路滚到他眉骨上,看起来有几分往日没有慵懒闲适,可跟他相处久,便知道那不过是他表象而已,真实他沉稳狠戾。
“不许把它带到二楼。”
声量骤然拔高不少。
近乎要盖过屋外滂沱雨声。
柏舟想说是,但他又确实没有这个胆量,“来帮你吹,你别生气。”
柏舟老实拿起吹风筒,将插头对准旁插空里,再将吹风筒调到合适温度,站在谭知礼身后,为他吹头发。
吹风筒运转时噪杂声音在房间里突突响起,谭知礼那张沉如锅底脸上倒是缓和不少。
男人声音从走廊上传过来,透进柏舟耳膜。
柏舟被震耳朵发麻,他思考下,说:“知道。”
他把缠着他小狗重新放到纸箱里,还跟小狗解释,“先委屈你个晚上,等过几天你狗笼到,你就不用睡在纸箱。”
说完以后,柏舟分外不舍地把小狗探出来脑袋摁回纸箱里。
这次,小狗没再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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