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天气晴。
医仙大人足够无聊，大清早起身，来去主峰
趟，便能蹲
越长歌执起根笔杆子。
颤颤巍巍，娇怯发抖。
她正准备接着昨日话本断章之处写，磨
天药材
手却怎
也不争气，落下几个字，那字写得独领风骚，相当妖娆，左半边像是在打摆子，右边像是在离家出走。
越长歌在心中暗呸声，杀千刀柳寻芹。
对她总是如此狠心。
越长歌暗松下口气。
没过小会儿，丹炉里火熄下来，自炉灰里落出两颗漆黑上品灵丹，也不知干什用。
越长歌站在她身旁，哪怕那丹火烧得熊熊，噼里啪啦作响，也从来不惧丹炉炸开，甚至点要躲意思都没有。
毕竟医仙不失手。
她看着柳寻芹将那两颗灵丹收起来，时精神都振作几分，似乎终于可以结束自己在这里无聊徭役。
头瞧见自己倒影。
那双眼睛微抬：“嗯？”
描眉向来牵引至夫妻之间，越长歌觉得这样讲好生暧昧，正犹疑间，又被柳寻芹这样看。她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强硬地拔起来，快要露在天光之下。
也不知道柳寻芹懂不懂——那家伙成天只知道钻研医道，这些典故恐怕不知晓。
不过她顷刻间又摇摆起来，毕竟师姐很是博学，这些年看书恐怕不比她少。
……转念想，自家峰上欠那笔钱财宛若无底洞。
越长歌心肠僵，又立马化成绕指柔，每寸都是软。老师姐在她心中形象也瞬时高洁宏伟起来，果然除还钱，切都好说好商量——这点小委屈简直就和牛背上跳蚤样轻盈。
越长歌沉吟片刻，决意先把那话本子搁置番。这字实在太丑，传出去堕“征羽”名声。
可是人若是想写些什时，又不写出来，就像是酒瘾犯似，浑身不舒服。
她便抽出新页，颤抖着写下“灵素峰日常记事”几个大字拟作题目，开始闲闲散散地记载下卖身还债第日。
结果下刻。
柳寻芹将炉灰拨个干净，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子，又重新开炉，漫长而无趣新轮回就此开始。
*
卖身还债第日接近尾声时。
傍晚，房内。
越长歌纠结成根绳，时脑中飞过万千种话，浮光掠影般，却句也捉不住。
片刻后。
越长歌将不自然抿着唇松开，勾起个笑，还是那般风情万种模样。她指尖点点她额，把突然暧昧得有些压抑氛围下子戳破：“还不是让你看看，本座手心都磨破。”
柳寻芹将她手拿下来看，破倒是没破，只是刮得微微有些发红。
她松开她，连带着注意力也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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