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手腕,将其拽开些许,寻到正在淌血之处——是从鼻子里下来。好在随身还带个手帕,只得让她先捂着,省得弄得满地都是。
“头晕?”
她微微仰着头,脸色愈发苍白:“……还好。这样,是不是会有问题?”
“也许。但也有可能是烧得过久。”将药方放回去,“这个不适合你。重新找个人再开副。或者让来。”
云舒尘仰小会儿头,淌血慢慢止
丝不茍?也许曾经是,但有越长歌在,保持自己很难。没有取用云舒尘簪子,不大习惯用别人。而让头发散开下放松也是不错选择。
“想要喝水就同说。”
坐在她身旁,自桌子上整齐迭着几本经文下寻到她药方,顺便瞧下。
“嗯。”
云舒尘阖上眼睛,靠在那儿安静地呼吸,倘若不是还有这种起伏在,脸色苍白得像是死似。
又见缝插针道。
“没有你。”侧眸瞥过她,眼将她瞪回去半寸。虽说这个东西活蹦乱跳,但没人能保证她不被传染,到时候两个齐齐地倒下,那场面实在动人得很。
“等到回去时候,希望能看到你已经写完今日功课。”
今日外头出点太阳,午后光照得外头金灿灿片。师妹头顶上几根旁逸斜出头发毛都得以瞧得分分明明。
“当然会写,用不着你催。”她不乐意道。
身旁万籁寂俱,这些日子被越长歌折磨惯,竟时还有些不适应。如今只能听到云舒尘浅淡又虚弱呼吸声,顿觉头疼——年纪轻轻,只稍微淋点冷水能烧成这虚弱模样,也实在是罕见。
低头看过遍药方。
正凝神思忖着面前这方子到底是师尊从哪里找来医修开出来,用药如此刚猛,急得像是要把死人治活般。也不管面前这个病怏怏底子有多差,没有太多力气可以折腾。
念头才到此,云舒尘忽然捂着口鼻,手牵住衣袖,“唔……有血。”
汩汩鲜红顺着她指缝中流淌出来,滴在身下褥子上。
几缕发丝随着她动弹晃晃,让人瞧得很想将其梳回去。在心底叹口气,才转过头,而脑后凉,传来阵轻拽,感觉自己束缚长发猛地下子披散开来,垂得满身都是。
蹙眉看向她。
“要好好休息哦,云云。”她凑过来冲着云舒尘笑下,又冲扬起个尤为得意笑容,将从脑袋后面拽下来发带挽在手边,娇俏地甩甩,“走走。你真没意思。”
实在可笑。
耳旁又传来几声轻咳,云舒尘也笑下:“还没见过师姐披着头发模样。以往都是丝不茍……簪子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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