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淞溜烟儿消失。
路城山无声叹口气,摇摇头,继续改手里这辆车。
然而他曲轮轴润滑还没挤上去,裴淞又出现。
“最后个问题,路工。”
“请讲。”路城山站直起来,平静地看着他。
“这个呢?”裴淞举起来个圆圆东西,“这是怀表吗?”
“那是对正发动机,给放下。”
真心动?路城山在反思自己,会不会是此前判断失误?这不还是那个熊孩子吗。
恍然,路城山意识到个更严重问题——
他居然没有生气。
路城山心道这不傻子吗,9月中旬忽冷忽热,今儿恰好是热。他开到旁边,降下车窗,说:“你就不能下车去阴凉地底下等吗?”
“是哦。”裴淞说,“忘。”
“……”路城山下车,去打开通往停车场大铁门。KTM点火,嗖地开进去。
戴薇薇事儿,路城山没多问。倒是没见到裴淞这几天,他鲜少地吃光两包可乐软糖。放在过去可能年到头都吃不到两包糖。
周上班,裴淞又开始黏着路城山。
之地。
俗话说纽北没有假期,豪车事故漂移,这条赛道欢迎所有爱好者过来展身手。同时,这里也继续举办着GT圈速赛、房车赛。
纽北,周四到周六,裴淞梦里都在纽北飞驰-
“什时候出成绩啊?”裴淞把球传给宝盟。
宝盟“咻”地跳投:“说是周三上午,你考得怎样?”
裴淞指指这台发动机:“好酷哦,八缸,八个火花塞,哪来?”
这问起来就有点刻意,路城山压着笑,强行严肃道:“法拉利SF90XXStra
他个维修工,这时候在调校发动机,旁边自己车组车手在这儿什都玩下,他居然没生气。
你完蛋路城山,他闭闭眼。
然后转过身,看着裴淞,说:“你今天5个小时准备什开始跑?”
裴淞僵,默默放下校准表。
路城山接着说:“今天晚上6点准时收车下班,你跑不满5个小时,明天亲自去拦截你签证快递。”
叽叽喳喳,又开始。
裴淞:“路工这是在做什?”
路城山:“打个90度转角。”
裴淞:“这是什?自行车链吗?”
路城山:“是曲轴齿轮链。”
“都写上。”裴淞抬手抹把汗,“能保证没写错,只有名字。”
周日睡个懒觉,起来和几个哥们打打球,再去学校外面吃顿火锅。
周上午,裴淞第个到车队。
由于没有钥匙,进不去停车场,只能坐在没顶儿KTM里晒太阳,直到路城山来。
那熟悉声浪,裴淞扭头,果然。今天是滑板小熊,裴淞挥着胳膊喊:“路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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