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晖轻轻喊几声,然而江泠像是被梦境完全缠住,脖颈上微微曝出青筋,整个人不停颤抖着。
“江泠?江泠?”陆晖又喊几声,伸出手去探他额头,触及便是超出寻常高温。
他发烧。
陆晖头疼站起身来,先是在江泠寻常放药地方找圈,没找到温度计跟退烧药,只好去打温水,用他毛巾给他擦拭额头。
熬会,江泠像是满满平静下来,他转过身放开手中床单,却又不知怎,紧紧抱住正在给他擦拭额头陆晖。
等到江泠洗完出来后,见到便是碗刚刚煮好姜汤。
“喝下去。”陆晖坐在边,低声道:“喝完再睡觉,有什事明天再说。”
江泠没有说话,顺从饮下。
他好像没有知觉样,似乎也失去自己思考,眼神飘忽不定。
陆晖看着他慢吞吞摸到床边,直接躺下去。江泠没有再说话,好像也忘记还有个人在他房间里,就这安静躺着,动也不动。
过去,牵住对方手袖,将他拉向房门:“钥匙在哪里?你淋雨,赶紧去洗个澡,免得感冒。”
然而江泠宛如幽魂般,动不动,茫然看着他。陆晖犹豫下,伸手向他口袋里摸去。
这动作并没被江泠拒绝,他始终站在原地,微垂着头,任由着陆晖找出钥匙,打开门,又将他拉进去。
陆晖找来毛巾给他擦擦头发,又将他推到浴室里。
“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陆晖身体僵,想要拉开他,然而只是略微动,对方随即便又出声。
“妈妈,别丢下,妈妈……别生气好不好?”
带着哭腔几句话,似乎还有些沙哑卑微。陆晖叹口气,放松力道,轻轻拍拍江泠。
对方没再动弹,却也没有放开他。他们就这僵持着,陆晖动也不敢动,将手中湿巾丢进盆里,双手撑住床铺两旁。
他脸紧靠着江泠脸,
已经是晚上两点多,陆晖坐会,正打算离开,然而当他走到门边,身后直却传来几声梦呓。
“别打,别打妈妈,好疼……”
江泠声音有些模糊,身体微微颤抖着。
陆晖急忙走过去,江泠脸色不复睡前平静,充满惊恐与无助,他双手拼命抓住床单,用力握紧,脸色苍白如纸。
“江泠?”
见江泠没动,他忍不住道:“这个总不能也要来帮你吧?倒是不介意。”
江泠默默抬起眼,看他眼,嘴唇微动。
“谢谢。”
吐出两个轻到听不见字,他转过身进浴室,关上门。
陆晖松口气,去冰箱里翻出块生姜,切开始给江泠煮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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