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在这种天气几乎没人再出来散步透气,空旷雪地上,云念正在认真地指挥着周行砚调整雪人脑袋方向。
周行砚唯命是从,唯恐哪里做得不合小少爷心意,导致小少爷忍无可忍亲身上阵。
可即便如此,那双手也冻得发红。
云念嫌手套碍事,扔在旁,捧起把雪胡乱揉几下,绕到周行砚背后,丢上去,然后跑开。
周行砚按照云念意思给雪人装好眼睛,谨记自己陪玩目,也抓小把雪,准备丢回去。
他没因为这口怎样,云念却望着他哭,漂亮眼睛里不断地涌出泪珠,断线似沿着苍白脸滑落。
周行砚连自己原本要说话都忘。
云念央求他:“就玩会儿,就会儿也不行吗?还没有堆过雪人呢。”
周行砚被他哭得心焦,安慰道:“你可以等身体再好点,等下次……”
“可是不想等下次,不定会有下次,以前他们也跟说下次,但是根本就没有等到。”
系鞋带,用理所应当语气说道:“出去玩雪啊。”
周行砚看他弯腰穿鞋时露出来手腕脚腕不堪握仿佛折就断,即便此时身穿厚厚外套,依旧细弱如即将夭折奶猫,非常不赞同地望着他:“你身体还没好。”
云念听过这种话太多次,已经置若罔闻,手里鞋带不听他使唤,怎也系不出漂亮形状,又急着出门,就随意糊弄几下,站起来就往外跑。
经过周行砚身旁,被抓住手腕。
周行砚冷着脸出声:“没有病人会在这冷天气出去玩雪。”
刚转身,那跑远身影忽然停下来,倒在空旷雪地上。
周行砚浑身震,吓出身冷汗,丢开那团雪,朝远处仰躺在雪地上那团身影疾跑过去,深脚浅脚,在雪上踩出串凌乱不堪脚印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眼泪还在汹涌地往下流。
周行砚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伤心,可源头仅仅是因为场大雪。
他瞧见周行砚脸上动摇神情,连忙抱住对方胳膊轻轻地晃,“们出去玩下好不好……”
周行砚听着他绵软又可怜声音,有些发愣。他只见过云念对着云孟齐这样撒娇。
最后云念如愿来到雪地上,周行砚陪着他堆雪人。
他觉得云念怎对他闹都行,踢他可以,咬他可以,把脚随便踩在他身上也可以,但是不能这样任性地对待自己身体。
云念转过身去用力掰他手,总也掰不开,忽然就抱住他。
他愣,云念就扒开他领口,对着他脖子狠咬口。
这口用十足力气,口下去,脖子上就轻微地见血,留下两排带着血痕牙印。
周行砚吃痛,但仍是紧抓着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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