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砚“嗯”声,认真地看着他:“你说。”
云念说:“人死后会有另个世界。”
周行砚勾勾唇角,“你怎知道?”只当他是在说胡话。
云念淡定地说:“就是知道。”
周行砚点头:“好,相信你。”
周行砚意识到自己略显荒唐举动,收回手,敛住眼中情绪波动,和平常样,掖好被子后安静地离开。
刚站起身,身后传来微弱声音,似乎是在喊他名字。
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回过头,云念确实又醒,睁着眼睛,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他只好耐心询问这位小少爷:“还有什事吗?”
云念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或者说点什,死亡滋味并不好受,他不确定自己明天能不能醒过来,有很大可能,他会像现实里那个他样,再也没机会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
耳边轻声说:“十六岁啦。”
周行砚说道:“是啊,恭喜你,祝你生日快乐。”
云念看他还在调节那个不太灵敏灯,有点着急,说:“你别把灯调那暗,会害怕。”
周行砚停手,坐在床边,只觉得云小少爷这两天不仅格外恶劣,还格外娇气。不过这也没什,过生日又生病小孩子有特权。
他放软声音,道:“好,是错。”
云念再任性自,也知道这句话看就是胡言乱语,但周行砚语气非常正经,好像他说什都信。
“所以你就别伤心,你爸爸妈妈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另个世界过上开心日子。”
他下意识地这样对周行砚忽悠道。
周行砚眸光微闪,很诧异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
云念纠结下,从被窝里伸出手来,轻轻扯
云念忽然有点纠结,要不要再去看眼云孟齐和叶菲芸,和他们多说些话,他挺喜欢他们,可是那样话他就更舍不得。
周行砚见他很长时间都不说话,脸上还有种令人看不懂哀戚惊惶,于是又坐回他床边,细细想,问道:“是灯太暗吗,再把它调亮些。”
云念任由他把灯调到最亮,由此将他脸上专注神色看得更清楚。
周行砚发现他盯着自己看,没多想,问:“这样好吗?”
云念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苍白嘴唇抿抿,冷不丁地说道:“周行砚,告诉你个秘密。”
云念又横他眼,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多久,窗外月辉洒进来,床上人看起来像是终于睡着。
周行砚坐在那里看会儿,那张从被子里露出来半张小脸是种异于平常病态苍白,唇上血色也淡到接近于无,就连呼吸也浅到快到消失。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探探鼻息。
温热呼吸洒在手上,切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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