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着脸,目光下从纸页上抬起,直勾勾地看向前方。
——不,绝不,他不会允许,这切发生!
他不会允许兰沉离开他,他不会有允许兰沉敢用这种方式离开他,谁允许这切发生,谁允许兰沉秘而不宣地,策划着这场逃亡?
只要他不允许,那哪怕兰沉逃到宇宙最深处,
……怎,会呢?
他兰沉。他妻子。他,被他亲手推下地狱爱人。
原来早就已经做好准备,要永永远远地离开他身边。
到底是什时候……到底是什时候……
宗霆握着这张纸,手指托着轻薄到像蝴蝶般纸页,指尖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地发抖。
11月20日。
内脏大出血。失血性休克。
他让说是胃出血。
该如何隐瞒?没有选择权利。
就是凶手之。
……
10月28日。医疗记录。
怎可能?怎可能?怎可能?怎可能?怎可能?
(此处文字被反复划去,几乎变成团乱麻)
尘埃辐射症。中期。已可见全身感染。
记录。
确诊为听觉系统神经中枢器质性异常。听力障碍。
人工更换神经中枢?暂持不确定意见,手术存在风险。
考虑人工耳蜗植入,内置神经传导功能,手术风险较低。
……
他忽然像被人迎头击,哪怕是在战场上他个人面对着虫族和叛军千军万马时刻,他也没有这样,从心底油然而生冰冷。
他妻子。
——他妻子就快要死。
而他根本从未察觉过,他妻子正点点离开他。
那支箭深入心肌,箭镞在他心脏上绞动,硬生生在他胸口,绞出片鲜血淋漓。
医疗记录就停在这天。
最后行“凶手”两个字被修泽写得穿破纸张,像满嘴尖牙怪物,张开嘴,就要吞噬掉整张纸。
宗霆安静地,看着这张纸,目光在那五个字上,长久地停驻。
向来镇定而冷静、看起来成不变表情,第次,变得愣怔而恍惚。
他看着那五个字,好像要用目光在纸上烧出两个洞,好像只要再多看眼,再多看几眼,它们就会自己从纸上淡去,就会自己变成什不痛不痒别名词,而不是这血淋淋、冷冰冰五个字。
应立刻转移至大型综合医院。(文字再次被划去)
他让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让帮他保守秘密。从今天起,就是他死亡共谋者。
成杀人犯。
……
9月26日。医疗记录。
病人今天第次z.sha。
9月27日。医疗记录。
耳蜗植入手术很成功。其余症状未见缓解。已对接心理治疗医师。
有什用?会有用吗?(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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