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气，心知在水下绝对不能慌张，含着
口气息，迅速向前游过去，很快看清楚
人鱼紧闭
双眼。
水下切动作都受到水压阻力，仿佛成慢动作，他揽住人鱼腰开始向上游，破开湖面刹那，才重新恢复吐息。
他心急如焚地将人鱼抱上岸，大步冲进屋内，心脏跳动得近乎跃出胸膛。
人鱼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虽然昏昏沉沉，但似乎还能意识到自己被他从水底下带出来，虚弱地抓住他衣襟，将脑袋靠向他胸口。
宗霆将人鱼放在屋内沙发上，未曾留意自己手在发抖。他按住人鱼胸口，想要查看人鱼是不是在水下溺水——可是怎
会有人鱼溺水呢？怎可能？
宗霆起先耐心地等待在湖边，他以为人鱼是在水下小憩，站会儿，目光仍落在水面，然而不久之后，他开始察觉出异样。
……水面上开始不再出现人鱼呼出小气泡，连涟漪都不再泛起，平静到宛如面光滑镜子。
“你睡？”宗霆问。
水下没有回音。
“迦兰？”
宗霆微微移开视线，不去看他，喉结上下滚。
几十秒后，只听沉甸甸记“扑通”声自水中迸出，有水花溅到宗霆手背。
宗霆把目光移回到湖面上，看见人鱼已经变出鱼尾，在湖里甩尾巴。
人鱼银色长发在水面上舒展开来，清澈湖面下那条蓝色鱼尾仿佛莹莹发光，每片鱼鳞都像是镶嵌着蓝色钻石，美到不可方物。
宗霆无声注视着人鱼在小湖中畅游，像在用眼神追寻抹辉光。
“你感觉怎样？是哪里不舒服？
去叫医生——”宗霆匆忙道。
人鱼眼帘颤颤，很努力地微微张开点眼睛，随后双唇轻启，“没、没不舒服……“
“你在水下昏过去，”宗霆认真地说，“你必须接受检查。”
宗霆定下神，开始喊人鱼名字。
水下依然安安静静。
“兰沉！”
宗霆意识到什，在喊出这个名字之后，立刻想也不想地跳进水中，在水下向前游去。
湖底茂密水草向着阳光折射方向延伸，他拨开丛又丛水草，在透进湖底阳光里看见人鱼雪白胳膊。
人鱼果然还是属于水中生物，他在岸上化作人形时，远不及他在水里时半灵动漂亮。
人鱼在水底下翻个身，畅快地游几圈，很快便懒洋洋地浮在小湖中间，不怎动。
宗霆开口：“累？”
人鱼抬起头，摇头不说话，面色在水光下看起来有些发白，“没有，就是想……想在水里休息会儿。”
他边说，边往下沉，水平面先是齐锁骨，然后是脖子，再之后就只露出他银色头发丝，湖面泛起几个小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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