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昂看着他，午夜蓝双眼中看不清情绪
陆昂轻轻笑
笑，常年遍布冰霜
面庞忽然温柔如许，“那
回去就把它修复掉，好吗？”
“好呀，”人鱼欢快地点点头，又道，“还有……那个……那个……”
“怎
？”
“能不能把安提放啊？她又没伤害到你什……”
人鱼发动小狗眼攻势——他很会用这
招，从埃德加身上就试验过好几次，知道男人会对他毫无办法。
他如此破败陈旧……身上处处是伤，手上沾满鲜血。
可人鱼却比从前更加闪闪发光，叫他有瞬间都不敢触碰。
陆昂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时刻，居然还在可笑地想，……配得上他吗？
这个疲惫、破碎、满是风霜，该怎样才能与你并肩？
人鱼很安静地看着他，蓝金异瞳清透得像海水凝结，然后伸手摸摸他粗硬眉峰。
在是他喝惯那种劣质饮用水，而人鱼却并不喜欢。
他消下怒火，淡淡说声：“去给他倒杯别水。”
人鱼蓝金相间眼睛似懂非懂地望向他，既不知道他为什会发火，也不知道他脸上那丝苦涩从何而来。
人鱼单纯天真，漂亮乖巧得像个没有被厄运眷顾过宠儿。
他抬起头问陆昂：“你怎啦？”
陆昂表情又冷下去，他道：“这件事回帝都星再说吧。”
哪想人鱼大吃惊，瞪大眼睛：“什？回帝都星？！不行，不要去帝都星，不去那里——”
陆昂皱起眉：“为什不想去帝都星？”
人鱼纠结地说：“帝都星好无聊，比人鱼星还无聊呢，哪有其它星球好玩——而且回去就要、就要……”
他脸慢慢红起来，耳廓透着粉红，连双颊也浮出几分红晕：“要和莱茵帝国皇帝联姻呢。”
小王储问：“你这里……怎有道伤疤？”
兰沉疑惑是帝国明明有最先进疤痕修复技术，只要陆昂点点头，做次几分钟修复手术就可以去掉这条疤痕，为什陆昂都贵为人君，还留着这道疤？
陆昂凝视着他，艰难地提提嘴角，问他：“很难看吗？”
人鱼摇摇头：“不难看呀。”
他说得很真诚，听不出半点虚伪奉承，看着陆昂道：“……就是觉得，你脸上不应该留疤。”
陆昂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忽然阵颓唐。
他走向人鱼，蹲下去与人鱼目光平视，用手拨开人鱼头发，眼神静静地打量着小王储精致无暇面庞。
这条小人鱼如此耀眼，耀眼到几乎快刺痛他心脏。
他小心地握住人鱼手，心中满是从未有过迟疑和退缩。
他低着头，看向自己三根指骨歪曲手指，还有那条藏在华美衣物下机械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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