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轻声问。
人鱼又把头抬起来，目光审慎地在厉擎脸上扫过
遍，像在认真做份评估。
最后他伸手，用指尖轻轻碰
碰厉擎
眼皮。
“喜欢
眼睛？“
厉擎微微感到意外。
“厉擎。”
厉擎纠正他。
人鱼摇头，甩甩头发，有些生气地抱住厉擎脸：“……阿奇……厉擎……是……是个人。”
即使喝醉，全无防备，他也还是像清醒时样倔强固执。
他用膝盖跪坐在厉擎大腿上，脚背朝下，露出泛红脚底，直勾勾盯着厉擎看，想要教育厉擎：“……你们是个人。”
厉擎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
感觉。
他只是抱住人鱼，靠着门坐到地上，让人鱼能更舒服地趴在自己怀里。
切都变得迟缓起来，像是空气也被人鱼醉意晕染，弥漫着淡淡香气。
厉擎似乎很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正下着场能够淹没全世界大雨。
他站在雨幕中，潮湿气息蔓延至衣角。
在帝都星地下基地走廊里，被劫持少年却能眼看穿他藏在平凡面目下，灼目燃烧灵魂。
而他在全息显示屏里看到少年第眼，心中便已蕴酿起场风,bao。
……无论如何命运路口将他们送到何方，兜兜转转，他们终将相识与相爱。
人鱼好像被他问题问懵。
两片长而柔软眼睫轻颤下，又缓缓、缓缓地眨动，然后摇摇头，再点点头。
人鱼露出个调皮微笑，摇摇头，手指像画笔样，描摹过厉擎眼帘和眼角。
“喜欢……你看……”
他喜欢是男人望向他每个眼神。
那些低回，又深邃、压抑、沉默眼神，每次转过来眸光，都有如心脏在寂静宇宙中跳出节拍回响。
……是灵魂共鸣，如
“……只有你呀。”
人鱼脖子似乎不堪承受脑袋重量，慢慢靠近厉擎，把额头搭载他肩膀上，嘴巴里还在咿咿呀呀：“……喜欢看你。”
厉擎心脏点点化成雨水。
他在雨幕中，拥抱住这条小小人鱼。
“喜欢看什呢。”
他说：“不是他。”
人鱼不解地望着他，拧起眉心，像在思考为什他要否认自己存在。
但已经停止运行逻辑思维帮不上点忙，他根本想不明白厉擎在说什。
于是只能依靠直觉。只能遵循心底最真实念头。
他又懵懵懂懂地笑笑，坚持说：“……阿奇。”
厉擎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阿奇……”
人鱼喃喃着这个名字，费力地点点头，又使劲摇头，说话也带着点结巴：“……阿奇……你就是、是阿奇啊。”
……他醉得厉害。
原来喝醉就什都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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