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着，发出声音：“
厉擎伤得格外重
些。他嘴角撕裂，眉峰带血，高耸
鼻梁上片青紫，深红粘稠血液从鼻子里不停滴落。
宗霆死死用膝盖扣住他胸口，拇指扣紧其余四指，骨节上包裹皮肤都已经破开，携雷霆万钧之力，朝厉擎砸下最后拳。
厉擎被打得偏过头，愣愣地看向雪地。
其实他本不该落下风。
可是他心已经乱
。
可他却看到人鱼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地，朝他摇摇头。
那双蓝金异瞳里，缓缓沁出泪光。
他看见……人鱼眼中那抹抗拒。
陆昂顿时如坠冰窟。
而在他们几步开外，宗霆按着厉擎领口，两个人在齐膝深雪地里赤手空拳地扭打。
。
或许是他动作幅度有些大，人鱼慢慢又恢复点知觉，眼帘颤几下，渐渐张开。
陆昂下不敢再动，他维持着半跪姿势，轻声问：“……是不是不舒服？”
兰沉起先看不清楚抱着他是谁。
他视力实在太差，看什
都模模糊糊，要稍微眯起点眼睛，才能看清眼前人轮廓。
他灵魂此刻早已在地狱中断裂成千万片，理智全无，即使身体还留存着战斗本能，可混乱意识早已无法支撑他与宗霆搏斗。
他只能看着自己血滴滴融进雪里，在雪花缝隙中化开，变成红色个个小洞。还冒着热气。
从意识到是他亲手将人鱼逼成这样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力气。
宗霆松开他，从他身上离去。
而他只能死死攥紧手心，攥到指节发白，让手心中那颗人鱼心，深深嵌进自己血肉。
这两个男人体格相近、身材仿佛，明明有着全宇宙最凶悍凌厉身手，他们都是精通各种格斗招式和杀招战术家，在无数场鲜血淋淋战斗中经历过千锤百炼，可现在却都仅仅凭借着自己双拳头，往对方身上用出全部力气。
像两头被逼进绝境、走投无路野兽，最后只能用牙齿和利爪相互撕咬，分高下。
是用拳头换拳头，用愤怒和绝望来挥拳，借此让自己不至于被痛苦彻底攻破。
拳头落在肉体上声音沉闷厚实，伴随着重物压在雪上咯吱咯吱声声声响起，他们都咬着牙不说话，沉默地出拳收拳，拳头力道却异常凶狠，是抱着要将对方置之死地狠劲。
到最后两个人脸上都带血。
直到年轻君王苦涩面容映入他眼底，他才反应过来，慢慢地喘几口气，嘴唇轻轻动动。
他已经虚弱到没办法再说话。
但陆昂知道他说那两个字，是自己名字。
陆昂再次落泪。
他说：“……是
，来，别怕、别怕……会带你走，不会让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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