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笑笑没吱声,心里却想:这小七姑娘兴许还真能在李宅站住脚,将军虽不大爱搭理她,却还是愿意带她出来,甚至还会提点两句,这是之前四小姐没能做到,说起来也怪四小姐太听大太太话,进门就把王嬷嬷看住,对将军也是横竖挑剔——几个贴身丫头都知道,四小姐是嫌将军不够风流倜傥,也不够体贴入微,她喜欢是陌上人如玉那般夫婿,奈何却嫁个横刀立马主,唉……
“娘子觉着将军长相如何?”趁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时,红拂悄悄跟小七聊起私房话。
小七望眼棚子外半月,“还没来得及看呢。”其实他长得不错,虽然没有元壬那般精致容貌,却有男儿该有气魄,只是她不能仔细去欣赏,因为不属于她。
“走。”未免继续呆下去引得更多人侧目,捏住她袖子角,硬生生给她提上台阶,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夫妻间小小亲密,对小七来说却是有苦难言,因为她两个手臂戴四圈镯子,他使劲,镯子边硬生生卡在她腕子上,疼很。
“自己走。”小七冲他低语。
他也不为难她,松开她衣袖。
在女婢指引下,两人转过影壁,穿过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来到设宴院子。
因为客人多,没那大厅,又不好差别待遇,于是所有席位都设在院子里,上空搭棚,但布置却并不简陋。
男宾和女宾是分处饮宴,本来李楚不太想管她怎样,不过走出两步还是回头跟她交代两句,句是“记得跟高老夫人道喜”,再句是“酒水尽量少沾,免得出丑”。
他说这些时候,小七竟有点感动,随即又觉得自己是斯德哥尔摩症发作,他应该是怕她丢他脸吧?
“你等等。”见他要走,捏下他衣袖,从腕子上退下几串珠子,每串珠子上都坠着两只小小金貔貅,“高府子孙众多,会儿若是碰见,总不能没个见面礼。”把珠串塞到他手心,又悄悄冲他亮下自己另只腕子,“这还有好几串。”反正花都不是她钱。
李楚深看她眼,把珠串套进左腕,然后转头走人。
望着他背影消失在人堆里,小七低声问句旁边红拂,“你觉得他是不是在怪乱花他钱?”刚才走之前好像深深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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