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跟他性格样,出奇硬,若是换作前世那个世界,大约他也只适合那种寸头吧?不然应该很容易变成刺猬,想象下他变成刺猬样子,似乎也挺有趣。
磨磨蹭蹭帮他梳好头发,简单在头上绑成髻,突然想到自己头发也是刚洗完晾干,应该编起来——她不喜欢散着头发,睡觉很不方便,不是被自己压,就是被他压,特别冬天,到处乱飞,到处啪啪响电,拿着梳子对着镜子梳几下。
李楚见她梳头,本想起身先去洗漱,见她不方便扭身子,梳起来费事,就上手帮她把余下几绺捏起来。
她头发十分浓密,且又黑又软,头皮白白,发根却是红——幼时位弓马先生,心血来潮时,曾交过他们段人身体经脉,里边说,发肤是个人身体是否健康最直接表象,像她这样,就是健康表象,虽然她看着柔若无骨,但实际却是十分康健,难怪乎刘太医说她是个多子多福。
“哎呀,还漏这多,果然长久不动不行,连头发都梳不好。”接过他手里头发,冲他笑笑。
回走走。
什都做不,哪里都去不成,连看个书都会有人来谆谆告诫,说是看久伤眼睛,剩下能做也只有发呆,于是想到他次数便日渐多起来,因为别人她也没认识几个,只能在他身上找存在感。
每日天没亮看着他离开,就盼着晚上早点到,至少他回来还能跟她说说话,所谓闺怨其实都是被闷出来吧?
“怎?”他边换衣服边瞅着她,因为从他刚才进门,她视线就直在他身上,从未离开过。
“没什。”小七换个手撑腮。
这是李楚头次认真看她眼睛,白眼珠如鸡蛋清,黑像棋子,安静时清澈像深谷里清潭,眨眼时又如盛夏夜空里星子。还是那位弓马先生,喝醉酒时吟那句: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以前他总觉得这先生毁就毁在太重女色,并深以为鉴,如今看,他也不都是错。
看入神,总觉得她眼底深处像是住着只能摄人心魄妖精。
这次换她好奇他
“有什事直说就是。”他不善于猜测女人心思。
小七审视下他周身,“这种衣服还是腿长穿着好看。”她也给元壬做身这种胡袍,穿着总觉得不如他精神。
“……”从小到大听惯别人夸他聪明、威武,第次听人用“好看”来形容他,有点别扭。
“多给你做几身吧?”穿着好看,她看着也觉得心情愉悦……"……。"不置可否。
见他自己动手解束发头带,小七起身过去,“帮你梳吧?”接过他手上活,若换做前世,这种行为肯定很怪异,可是时空错落下,又显得异常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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