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用刻意瞒着,都知道。”老太太叹口气,“她做得那些错事,着实可恶,不光她该罚,也该罚,都是让给宠坏,差点害你跟轩哥儿,现在想想,都后怕。”这丫头真要出点什事,这个家可怎办?
“梅铃只是时想不开,被人利用而已,本性并不坏。”如果真是个坏心眼,也不会等那久才对她下手,“当时知道这事时,确很生气,可事情过这久,轩哥儿也这大,很多事早想开,嬷嬷你就别再自责,反倒让不好意思。”拍拍老人胳膊,安抚她下,继而转移话题,“她如今应该也想开吧?”
老太太笑笑,“想开,那封信是她当家写得,说今年秋收时,生个女娃儿,母女平安,母女俩都养白胖白胖。”
“那是个能干人。”小七赞句梅铃丈夫,她是西府主母,家里产业和收成都要过她手,川北马场情况自然是然于胸,“还是嬷嬷会看人。”选人都是本性纯良,像林田生夫妇,她直用到今天。
老太太笑道,“是个做粗活起家,若非老夫人走得早,跟着她人也是走走,散散,剩下都是些私心重,也轮不到来照顾小主子。认得那几个大字还是后头跟小主子学,做不来你们那些诗词戏文巧宗儿。所以选出来人都是些粗手粗脚,也难怪小主子看不上。”梅铃那丫头是至今为止,她
这是今年冬天最大场雪。
不过两三个时辰,外头已经变成白色世界,将恒哥儿兄弟俩哄上床后,小七才拉上斗篷帽,跨出门。
芳如在前头打着伞,没等两人跨出房门,卧室里便传来孩童嬉笑声——兄弟俩又跑到个床上玩闹去。
小七回头瞅瞅内屋方向,无奈地叹口气,嘱咐奶母别让他们玩太久。
“夫人,回屋?”出院门,芳如问道。
小七望望梅院门廊,李楚前些日子去京畿大营,听说圣主过些日子要入营检阅,堆武将忙得昏天黑地,新年都没能在家里过,“去松柏院瞧瞧吧。”不去嘱咐两句不放心。
到松柏院时,王嬷嬷刚梳洗完坐到床上,小七便坐到床沿,见旁媳妇子在帮老太太缝抹额,要来缝几针,顺便陪老太太聊天。
老人家聊天般都是前言不搭后语,且反反复复,特别讲到李楚小时候趣事时,总是翻来覆去说。虽然听不下几十遍,可每次听还是觉着好玩,有时说着说着,老少便笑起来。
“前儿,梅铃让人从川北给捎封信。”刚讲完李楚从军那年事,老太太突然插这嘴。
小七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笑意尚未收回,“……是,她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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