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老太太入冬就直躺在床上,腿是不能动,可嘴却越发厉害,如今别说姑奶奶,连姑爷轻易都不敢在屋里久待,伺候丫头、婆子更是被骂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芳如道,“过去时,从那院门口经过,听着里头正骂着呢,姑奶奶着实不容易。”
“精神头这好,时半会儿应该坏不事,倒是为难少君。”小七叹口气。
“夫人送去礼,姑奶奶都收下,还让带回来几样首饰,说是姑爷去年出使南越时得些好料,寻工匠多打几套。”芳如把首饰盒放到炕桌上。
小七打开瞧瞧,里边是整套头面,“这料子十分贵重,做工也精细,先收起来,大房三姐儿已经许人家,留下来给她添妆吧。”示意丫头收到柜子里去。
见丫头拿走首饰盒,红拂递上来个黑丝绒包袱,“这是舅太太们让带回来,说是老太太临终前给孙子、孙女们留东西。”
哥哥那里睡,就不行?”小家伙对于母亲非要将他带回家,十分不满!
“他们不会尿床。”小七答十分简短,却直击要害!
小家伙低头闷半天,抬头时脸坚定道:“以后不会再尿床!”
“不信誓言,只看结果。”进到屋里后,松开小家伙手,接过丫头递来手炉。
小家伙瞅着她,眉目立半天,随即转身回自己屋,决定今晚定要让母亲看到他决心。
小七手搭在包袱皮上,久久无法动弹,吴老太太是去年夏天殁,消息传到羊城时,她跟家印、家戟兄弟俩连夜往榆州赶,可惜还是晚步,因为暑气天热,尸身保不住,老太太早已下葬,连最后面也没能看到。
她对老太太原本是存着丝怨怼,但更多却是感恩,而且从来到这世上便直在她身边生活,受她教养和影响最大,除李楚,这世上大约也只有她身边最让小七有安全感。
沉默半天,打开包袱,除几样首饰外,还有件嫁衣……
“孙媪说,当年在长宁时,老太太让她帮您准备嫁衣,可惜回来路上收到成君小姐死讯,这嫁衣当时只准备件褂子,就被搁置。老太太说您心里怕是直念着这件事,让孙媪记着定把这身嫁衣给您
看着小家伙跨进自己屋里,小七才松口气,让丫头帮她解下肩上披风,洗漱番后,换身轻便家居衣裳。
门帘挑,红拂和芳如前后脚进门。
她们俩都已嫁作人妇,男人皆在府里办事,所以出嫁后依旧在小七手下做事。
今日早,派她俩带着礼物各去吴宅和莫府,李家老太爷丧事,这两家都送不少白礼,总不能点说法都没有。
二女回复去两家府上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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