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善心?谁知他的一片善心,是不是帮助了恶人呢?”
“若我是凶手,我自然可以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可我不能就这样躲一辈子,不然……我的父母亲人,会死不瞑目!”
“你不用跟我解释,可以去对大理寺或者刑部说说。”他冷漠地把目光投在旁边锦帘的花纹上,说,“你可以走了,我讨厌和衣冠不整的人呆在一起,尤其是这
事决绝,所以,为了爱情你完全做得出屠一杀 满门至亲那种事,至于手法……”
他朝她冷冷地弯起唇角:“毒杀。”
仿佛有针扎中了眼皮,她的睫毛猛地一跳,突如其来被揭开自己隐藏的身份,她下意识地收拢自己的手指,仿佛要隐藏梦魇般,她将自己的手按在胸口,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人。
而面前人凝视着她,有一种见到猎物自投罗网的快意神情:“所以你的名字叫————黄梓瑕。”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纹,一开始的震惊现在反而渐渐平复下来,她放下自己的手掌,缩回袖子中,低声说:“不对。”
“哪一句不对?”他淡淡反问,“身世,杀人,亦或是你的身份?”
“我是黄梓瑕,但我没有杀人。”她深呼吸着,低声说,“更不可能……杀我的亲人!”
他靠在身后的锦垫上,甚至嘴角还浮着一丝冷淡的笑意:“你的意思是,你被冤枉了?”
她跪在车内仰头看着他,软毯上织就的牡丹花颜色鲜亮,她就是牡丹花一瓣上微不足道的一只小虫子,微渺而单薄,对面的人随时可以一根手指将她碾碎。
而她却毫不在意这种居高临下被俯视的局面,即使跪在那里,她依然脊背挺一直,仰视着他时,神情平静却反而显得更加倔强:“夔王一爷 ,人谁无父母,我为人子女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这桩冤案。蒙受冤屈倒在其次,但我父母亲人的仇,不能不报,所以我千辛万苦逃到长安,寻找机会替一我父母亲人伸冤。而张行英怜悯我,所以才不惜自己受罚也要帮我,请王一爷 宽宥他一片善心,不要牵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