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见那两道水波转,纤细身影已经从帘后轻捷转出,前方牛皮灯笼遮住面向观者那边,所有光都被聚到她身上。
她在明亮光线之中,持剑起舞。剑光转折间,明亮光线画出个个圆转弧形,仿佛如神子携日月而下,在黑暗中破出无数轮新月痕迹。那些新月痕迹却又是活动,如水波如流云,映射着灯光,使她周身围绕着绚烂无比光芒。
新月之光陡然散开,是她在水榭之中腾挪飞舞,剑尖颤动,剑光散为星星点点亮光,那绚烂明亮剑光就是她周身流转星辰,随着她身簇金绣光芒闪烁而明亮夺目,令所有人无法移开目光。
刚开场便是如此激昂炫目剑舞,在场所有人都被她艺业惊呆。周子秦更是连
他伸出手,声音柔和,毫无异常:“这里人多眼杂,原本不该说这些。你可以回去,自己好好想想————或许,你会想通。”
场下所有人都已重新坐好,公孙鸢走到人群之前,向所有人深施礼,说道:“今日良辰美景,公孙不才,愿为各位献舞曲,名为剑气浑脱。在座各位或有曾见过此舞,但小女此舞,与诸位之前见过,定是截然不同。今日此舞有花有蝶,非关刀光剑影,只合花前月下蜂蝶双飞,诸位有意者,可与心上之人同赏,方不辜负其中深意。”
场上人听,都不由得会心而笑。
李舒白转头,朝黄梓瑕看眼,黄梓瑕向着他微微而笑,转而似觉有异,她迟疑下,终于还是看向禹宣,发现他刚刚入座,脸色略僵。见她向自己看来,他便将自己目光转开。
她心里,忽然涌起淡淡伤怀。这郡守府中,花园轩榭之间,曾留下他们多少欢笑,她整个少女时期,都是在这里,和禹宣起度过。
而如今,景物依然,他们两个人,却已经完全变。
她在默然之间,发现齐腾已经不着痕迹地站起身,退到座椅最后。在那里,设架碧纱橱,有个少女正坐在里面。
齐腾轻轻敲敲碧纱橱门,她转过头,朝着他莞尔笑。
黄梓瑕心知这必定就是周子秦妹妹,虽然在黑夜之中看不清面容,但看那仰脸姿态,在黑暗之中似有光芒雪白肌肤,也显示出她该是个漂亮少女————其实,十六七岁时候,哪个女孩子会不好看呢?
她还在想着,旁边击节声响起,公孙鸢已经进入水榭之中。她身影在纱幕之后,摆个起手式,长短两柄剑在她手上,寒光隔着薄纱透出来,如隔帘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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