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祁凤阁怒道:“这明明你是拿着为师剑去玩,还赖在别人身上,昨日刚刚教会你‘诚’字,今日你便明知故犯,看来不罚不行!”
“弟子知错!”沈峤吓跳,下意识喊道。
可祁凤阁好像没听见他认错
雪庭觉得他们会去长安,其他人必然也会这样觉得,只怕没人会想到他们反倒去汉中。
论狡兔三窟,没人比晏无师更精于此道。
山里夜似乎来得尤其早,日头刚刚西斜,头顶树叶已经密密麻麻吸取最后丝光亮。
洞穴中柴火噼啪作响,总算驱散春夜里丝寒意。
但沈峤没有运功,而是在睡觉。
毫不留情地下相见欢,天家向来以无情闻名,太子未必就做不出弑父之举。
晏无师叹口气:“阿峤,你又不笨,唯有心软二字,时时牵绊住你,令你对人对事,总往好处去想,而不揣测其阴暗处,若没有在身边,你可怎办呢?”
若没有你在身边,日子怕只会更加平顺百倍罢!沈峤差点脱口而出。
但他温厚君子,哪里说得出这样话,被对方这句话,反而将注意力拉回原来话题上。
如此想来,这盘棋果真是步步惊心,环环相扣。
与雪庭这次交手,他还是受不小伤,即使有朱阳策真气护体,但他毕竟是*凡胎,眼下境界与雪庭相差有些远,受伤断不可能两日便好,夜里还发起热症,额头滚烫,陷入梦魇。
梦中光怪陆离,各色人物纷纷登场,沈峤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他最仰慕崇拜师尊提着沾满鸟毛山河同悲剑质问沈峤,为何将剑拿去剃鸟毛,沈峤满腹委屈地说:“师尊,那是晏无师干。”
祁凤阁捏住沈峤下巴,将剑拎到他面前:“你看这上面还有什?”
沈峤呆呆看,发现剑身上居然还沾黑色发须,登时脱口而出:“师尊,您果真用山河同悲剑净面?”
晏无师这边出事,浣月宗群龙无首,魔门其它二宗必然按捺不住给浣月宗找麻烦,边沿梅自顾不暇,肯定会疏忽宇文邕那边,皇后和太子,个是枕边人,个是亲儿子,边沿梅再厉害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皇帝身边,他们想对皇帝做点什,那确比武功高手直接去刺杀来得简单方便多。
沈峤咳嗽两声:“那汉中呢?”
晏无师:“齐王宇文宪在汉中,还有些兵力,先过去看看情况,再入长安。”
沈峤明白。
晏无师觉得宇文邕凶多吉少,所以要提前步找好退路,太子崇佛,对浣月宗没什好感,晏无师也看不上太子,所以决定押在齐王宇文宪身上,在此之前,浣月宗必是对宇文宪也下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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