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勒心里最深印象就是钉在洞壁上作为扶手铁链,那些铁链固定在个个孔洞里,以免行走时候脚下打滑。
知道自己所在地方,他心里安定些。那些骑着黑马武士没有杀死他,而且把他送到这里来。他摸摸腰间,青鲨也还在。
他抽出短刀,缘着石壁摸索起来,摸到冰冷铁栏。这似乎是个天然石隙,简单地装上铁栏。他尝试着把头伸出去,不禁惊喜起来,他瘦削身材刚好可以从铁栏间钻过去。
浑身忽地轻,他已经自由。
“啊!”他兴奋得忍不住,轻轻地喊声。
阿苏勒醒来听见第个声音是水声,满耳水声,像是整个世界都在下雨。
他努力地蜷蜷手,使劲地握拳,身上有些感觉。他摸索着身下,是有些湿干草,再往下是冰冷湿润石地。他把眼睛睁开丝缝隙,只有黑暗,没有丝光。
他挣扎着坐起来,胳膊似乎扭伤,不住地疼痛。
他站起来,不知道眼前是不是幻觉,那深邃黑暗,仿佛这个世界上什都没有,只有他个人。恐惧悄悄地包围他,他颤抖地退后,猛地撞到石壁。他死死地贴在石壁上,双手在湿漉漉石壁上摸到个个光滑孔洞。
“这是……哪里?”他问自己。
立刻,他就发现这个愚蠢错误,急忙扑到石壁边贴在上面,憋住呼吸不发出点声音。周围还是静悄悄,没有守卫奔过来,只有细细水声,无休无止。还来不及庆幸,更大恐惧狠狠地攥住他心,他确定这里没有人,只有他独自被封闭在这个找不到出口石穴里。
他觉得全身力量都溜走,他忍不住想蜷缩起来坐在地上。
“……得走!不能留在这
不是因为天黑,头顶只有纯粹黑暗,没有天空,倒像是地底。
“地底下!”他猛地清醒过来。
这样湿漉漉石头,阴暗潮湿空气,还有那光滑石壁上圆圆、仿佛被水冲刷出来小孔……他忽然间明白,他所知地方只有个是如此——北都地牢。
安放祖宗灵位石宫是在天然溶洞里。很小时候,烧羔节跟着大君祭祖,曾经有武士带他见过附近地牢。北都城距离彤云大山山脚不远,这座神山山岩下,有很多深不见底、相互勾连地穴,沿着探下去,有时候会找到可容数千人巨大地宫,有时则会迷失在里面,永远都找不到尸体。
北都城地牢也是设在个溶洞里,草原蛮族不善于筑屋,地洞就是最好监狱,只是武士们那时不让好奇阿苏勒往深里去探,据说多数被押进地牢人都没有活着出来。不是受不折磨,而是在暗无天日地方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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