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众人已走近亭舍。
虽名为亭,但与后世亭子不同,这亭舍其实是个不小院落,院子外侧还有空荡荡车马厩,马厩柱子上,还用麻绳绑着个人……
那人老远看见众人将黑夫迎入亭舍,便大声叫嚷起来。
“是新亭长来上任?求求亭长,放罢!小人冤枉啊!”
“也是听族中位做过亭长长辈说。”
利咸道:“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关中骊山西有白鹿原,原上有狗枷堡。秦襄公时有天狗来下,但凡有贼,则天狗吠而护之,故堡无患……自此以后,便以天狗为御凶擒贼之兽,立于亭舍桓表……”
“原来如此!”
黑夫恍然大悟,看来这时代种种怪兽,还是最古朴山海经神话状态,与后世形象大为不同,便笑道:“利咸不愧是出身闾右之家,果然知道多。”
“岂敢……”利咸没有被黑夫夸奖句而欣喜,又恢复沉默。
长大名话,还说他从家里带来鱼虾,专门等着亭长上任起吃……
黑夫颔首,将二人容貌牢牢记在眼中,他也没有过多表示,而是笑道:“先带去亭中瞧瞧吧。”
鱼梁立刻拍下自己头道:“也是,外面冷,进去好说话,让来为亭长带路!”说着帅率先朝前走去。
黑夫跟在后面,在路过“桓表”时,他指着上面那个又像狸又似狗怪兽雕像问道:“此兽如何称呼?”
鱼梁回头,张张嘴,似不认识;老亭父蒲丈也摇摇头,他来这二十年,从未关心过此物。至于东门豹、小陶,更不认得。
“看来吾等在这湖阳亭,要当好这路十里‘天狗’,御凶擒贼,保方平安啊!”
众人连声应是,黑夫也没有多说,感慨句后,继续向前走去,心里却琢磨开。
东门豹和小陶是熟人自不必说,方才短短个照面,亭中另外三人脾性,他已有粗略解。
蒲丈老成,鱼梁圆滑,都只是平俗之辈。唯独这利咸,平时沉默寡言,不知在想什,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据说还会识字,能读写。加上他本乡闾右利氏背景,却不知为何要跑来做这小小亭卒,供人驭使?
恩,此人有点意思……
“敢言于亭长,此乃天狗。”
直绷着脸,沉默不言利咸说话。
“天狗?”
黑夫有些惊讶,这个看上去狸首狗身,有些萌萌哒小兽,跟他想象中,那吞食月亮天狗完全是两码事啊!
他好歹没乱问,而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利咸道:“不知有何典故,为何放置在亭部桓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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