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师兄,夫子还在彻夜编订《春秋》?”
子路微微颔首道:“昨天才从新绛来封信,夫子大概还在细细翻阅,你猜猜是
那脸恶游侠相貌士人名仲由,字子路,乃是夫子首席弟子。子路见是颜回,这才露出笑容,作揖见礼:“子渊回来啦,快些进来,夫子可是念叨你好几天。”
“子路师兄,方才那些人是?”
子路轻蔑地冷哼声:“还不是那阳虎!”
颜回默然,阳虎,本是季孙氏家臣,却架空三桓,甚至掌控鲁国军政大权,名为陪臣,实为执政。
“子渊你听说,阳虎要在腊祭那天,与国君在周社盟誓,和国人在亳社盟誓,还要所有人诅咒发誓,鲁国从此让他柄权,不得违背。他急需在国人中颇有威望夫子去捧场,便谴人来骚扰,说是要夫子出仕,出手就是个千室邑宰职位,已经被夫子拒绝多次。这鲁国,看来真是到季世!”
只见那士人三十余岁,身形挺拔魁梧,两眼炯炯有神。他头戴鹖冠,结缨于颔下,身穿宽大儒服,却留脸浓须,顿时书卷气顿去,豪侠气由生。
“夫子言:道不同,不相为谋!请回吧!”他声音洪亮,很有穿透力。
“还愣着干什?给上!就算把门砸,也得进去!”
眼见那皂隶还要造次,士人果断地出手。
只见他单人独身,两手空空,敌对六七人,却面不改色,视其为无物!
颜回也叹口气,虽然他直专心求学,两耳不闻政事,但浊泥之中求清涟何其难也,他也不由得为夫子担心,三番五次忤那大权独揽阳虎,会不会招来祸事?
列国君主不用夫子,仅仅是把他当成个博学顾问,有事询问之,无事冷落之。夫子之道至大,为何天下莫能容?
进院内,正对面有三间屋舍,样式是常见宇二内。西墙处有个厨房,里面有位两个女子身影,大小,是师母和夫子幼女,她们大概在忙碌朝食。
颜回朝那个方向微微拜后,立刻知礼地移开目光。
院内地面虽为泥土地,没有铺设砖石,但很平整,清洁干净。
全副武装季孙家兵在他手中过不两个回合,纷纷被揪着衣领扔到巷中水沟里,皂隶也被硬生生推出闾门之外。颜回让在旁看去,士人动作丝毫不失礼节,却带着种不容商量气势。
“对恶客只能用恶礼,这倒不是夫子所教,而是自己悟出来。”
“好,好!卫国仲由,算你狠,这就回去禀报,让执政拿你们师生下狱!”
那皂隶狼狈不堪,只能骂几句,悻悻而逃。
待这场边倒冲突结束,颜回这才走到门前,空手拜下:“见过子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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