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叹口气,说道:“十年前,晋卿赵鞅铸铁鼎,在上面篆刻刑法。当时说过,晋人放着唐叔虞和晋文公传下来秩序不遵
孔丘抚须笑道:“为师还不知道你?也罢,不要伤人即可。时辰不早,你去将弟子们唤来吧,今日照常演习礼仪和射艺。”
“唯。”
在孔丘面前,子路收敛起刚才在院子里游侠模样,反倒像个孝顺儒雅小童子,他轻轻地合上门,离开。
孔丘这才对着颜回叹息道:“回,你可知道,自从得到子路为弟子,十多年来,因为有他挡在面前,那些恶意言辞就再也无法传入耳朵里,但总担心他太过耿直鲁莽性情。你则是相反,不迁怒,不贰过,待人如沐春风,可要替多多劝导他。”
颜回微笑,“师长有其事,弟子服其劳,回敢不受命。”
谁寄来?”
颜回眼前亮:“莫非是子贡师弟?他结束去晋国行商,何日能来曲阜?”
子路哈哈大笑道:“然也,正是子贡。也想要他快些来,子贡每次经商后,都能带回些各地特产,晋国新绛糜子酒,可是嘴馋已久!这鲁国什都好,就是酒太薄,喝着实在没味道……”
却听见个清朗中年男子声音在堂屋内道:“由啊,休得妄言,是回到?快些进来吧。”
颜回和子路闻言,便走到堂前阶下,相对拜,同登阶,又拜,这才进入堂中。
“善,你过来帮为师磨墨,也看看子贡寄来信,上边可是有不少好事。”
“好事?”颜回敏锐地发觉,夫子今天声音不太样,比往常多丝激动,究竟是什让向冷静夫子如此高兴?
他凑过去看那简牍,上面简略记述最近个月,晋国发生政事和趣闻,几乎都与赵氏有关。
是在赵氏在猎场里捕获祥瑞白麋;二是诸侯间素有贤名宋卿乐祁在晋国遭到逮捕;三是赵氏庶子无恤在领地上颁布“止从死”法令。
看到最后条,颜回顿时然,夫子可是最反对以活人殉葬,赵氏此举,正中夫子下怀。
堂内除铺陈几面草编坐席、放几个矮案、案上有铜俎陶豆外,别无他物。颜回见夫子正跪坐在东边临窗席上,正就着清晨阳光观看手中简牍,听到两人进来,便轻轻地将竹简放下,抬起头。
孔丘身材高大,穿月白色儒袍,发髻用铜簪固定,丝不苟,他额头高广平阔,国字脸上须发黝黑,只夹杂着几丝白色。
子路在后空手拜下,颜回因为远行方归,向前几步,顿首拜下,孔丘也坐在原地,对两位弟子微微作揖。
“起来吧,由,门外阳虎家徒走?”
“夫子,子路已经‘礼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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