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彭祖拍脑袋,他方才忙着八卦索氏家底,差点忘这茬。
任弘隐约猜到原因:“为何延后,莫非和这起*阑案有关?”
陈彭祖道:“不错,近来郡中抓捕些私出塞外商贾,其中个供认,北山匈奴处,主持*阑之事,便是右犁汙王王子,名为‘皋牙胥’者,此人常询问*商敦煌郡塞内事,甚至还派过几名胡人随他们入塞,间候动静……”
任弘然:“也就是说,有匈奴间谍混入敦煌?”
“然也,故太守以为,北山匈奴或有异动,这个月不宜让候长、燧长们擅离职守,让都尉将都试延后。又发通缉,有能活捉匈奴间赏人者,官卒增级秩,赏钱八万,奴婢赎为庶民,有人命案者可以免罪!”
“三十多年前,得知自己获罪被流放时,索抚做第件事,便是让他才十三岁孙儿,与个生养过小寡妇成婚,等抵达敦煌不久,便抱上重孙。”
“又过十余年,重孙嘴上还没毛,便又在当地娶妻,外加几个妾,于是便有玄孙索平,索抚是看着索平被举荐为吏后,才含笑九泉……”
这骚操作,听得任弘目瞪口呆,这是养鸡场里母鸡,刚性成熟就立马逼着下蛋节奏啊!
“索氏虽然三代失官,但毕竟是中原大氏,三十年下来,早已在敦煌站稳脚跟,财大气粗,与郡守、都尉皆有交情,如今以举族之力支持索平仕途,他虽然没立过什功勋,年纪轻轻就到这位置,何足怪哉!”
“还不止如此,今年敦煌孝廉,多半就是他。”
陈彭祖笑道:“你不是嫌级秩太少,不足升迁,好好看着候望,说不定就逮到那匈奴间谍。”
任弘却摇头:“宋人守株待兔故事是听说过,破虏燧才刚刚出事,那匈奴间谍得有多蠢,才会往这边撞?”
……
如任弘所料,接下来几日,边塞安静极,别说间谍越塞,破虏燧左右天田里,连个脚印都找不到,看来他们先前能捕得亡人,真是撞大运。
虽然都试延后,但任弘也没有放弃练习射弩,每日对着长城上靶子施射,赵胡儿经常过来指点几句,虽然他擅长是弓,但都是投射武器,总有共通点,
送索平等人离开时,任弘想着陈彭祖给自己讲索氏八卦,真是不佩服不行。
索平是整个索氏三四代人苦心经营成果,他们无法反抗皇帝流放降罪,但却总能在大风大浪里活下来,然后靠愚公移山般笨法子,再度崛起,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就是宗族力量吧。
别人有宗族扶持,任弘却是孑然身,他只能靠自己。
与陈彭祖临别前,任弘还问几日后,八月十五秋射之事……
“秋射延后到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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