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其床前捉刀年轻吏士十分蠢笨,听到有利可图,便面露喜色,力劝汉使赴约。因为这功劳足以让汉使封侯,他们也能沾光。汉使在众人力劝下,才勉强答应今日来见大王。”
右谷蠡王恶狠狠地揉着手里鞭子:“希望他能早些到,然便能尝尝这鞭子滋味,竟敢用诡计陷害!”
被醍醐阿达劝几天后,右谷蠡王有些被说动,这次事件并不是右贤王等人对自己谋害,而是汉使诡计,用封书信让让匈奴内讧,以解渠犁铁门之围。
不过,真正让右谷蠡王打消投降汉朝打算,是利益考量:他王庭在天山以北,部众近五万,可这次却只带出来两千骑。部下家眷都在千里之外,旦像当年投降冠军侯浑邪王样,被安置他处,众人将永远回不家。
所以右谷蠡王自己能割舍妻儿,再娶再生就是,部众却不定乐意。他连投降事都不敢跟亲信说,唯恐他们弃自己而去,到时候带着寥寥数百骑去投汉,必为其所轻。
……
三棵柳如其名,在孔雀河南岸数里外雅丹地貌中,只有三株柳树靠着泉水生存,此外绝无树木。
不过周围雅丹土岩倒是埋伏好地方,五月十三日这天午时,右谷蠡王与醍醐阿达骑着马在柳树旁等待。
天气很热,右谷蠡王摘毡帽,露出剃过后仅剩下左右两股辫发。
“那汉使任弘,当真会来?”
而按照匈奴规矩,右谷蠡王领地很快就会迎来位新王。六角王般不是父子传承,而是由单于亲属们担当,相比于自己,部众对那片土地更加忠诚……
乘着现在误会还不算深,倒不如像醍醐阿达说那样,引诱汉使前来,将这罪魁祸首擒下,斩其部下,并给右贤王送去,如此便能自证清白。
旁醍醐阿达倒是对汉使本人很感兴趣,对译长到:“你再与说说,任弘长什模样?”
译长如实描述后,醍醐阿达听后舒展眉:“看来这任弘任谒者,与在铁门关远远见到被汉兵簇拥任侍郎,应该不是人。”
右谷蠡王仍对醍醐阿达提出这个计划心有疑虑。
“觉得他会来。”
醍醐阿达道:“从两个月前,便在龟兹与这任弘交过手,此人极喜涉险。本已冲出龟兹城却为等乌孙公主去而复返,在轮台被围东路断绝后,没有绕道,而是折返去乌孙求救兵。”
“此番若能劝降大王,那便是能够封侯大功,汉使们之所以不断来西域涉险,无非是求份奇功,如今机会摆到面前,他定会心动!”
去过渠犁城趟后,昨夜返回译长则禀报道:“大王,就所见,汉使虽然看似是个武夫,却尤有疑心,想来城府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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