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霎时沉寂,龙荧陷入个温暖怀抱里。
不是幻觉吗?
这世上怎可能会有神仙?
龙荧呆又呆,连疼痛都忘记。
他
龙荧呆住,怀疑先前喝下去半碗“安神水”发挥作用,否则他眼前怎会出现幻觉?
可他怎会幻想出个神仙来救自己呢?
他从不求神拜佛。
整整十五年,神佛未曾对他仁慈过。
龙荧眨眨眼,咳出口血。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他如蝼蚁般低贱又短暂生终于到头。
他两眼发沉,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又费力地分开。
眼前视野狭窄且模糊,像糊层雾,他临死之前,透过雾气,恍然看见道人影。
人影?
说年纪越大人病得越重,他暂时还没体会过那种头痛是什感觉。
他直很好奇,据说,“安神水”除能舒缓头痛,还会使人产生幻觉,如坠梦境般,短暂地见到自己最渴望人或事物,因此有些头痛不厉害人,也喜欢喝这东西。
飞光殿为什要给他们喂“安神水”?
龙荧盯着队伍前方人看,正好奇着,突然,那些喝“安神水”少年们,不知为何开始抽搐,有人四肢发软倒地,有人七窍流血当场丧命,龙荧瞬间吓呆。
不知是谁最先反应过来,发出声尖叫,场面时骚乱起来。
那幅“仙人图”竟然动,还会说话:“谁家孩子,怎受这重伤?”
“……”
那人说话带有种微妙口音,很陌生,但腔调好听。
其实十五岁已经不能算是“孩子”,龙荧只是常年吃不饱饭,身体没长开,看起来小。
那人却把他当作小孩子对待,走到他面前,似乎不嫌他身上血和土脏,先检查遍他伤口,然后竟然把手伸进冰水里,从中抱起他。
——是谁?
龙荧拼命睁大眼睛,试图将那人看真切些。
是个长发男人。
白衣,也可能不是白衣,是被浓烈雾染白。
冷风吹起那人如瀑长发,龙荧看不清他眉眼,只觉得他整个人好似幅画,是仙人图,似真似幻,缥缥缈缈。
那叫声惊醒龙荧,可他也被灌碗“安神水”,他拼命挣扎,吐出半碗来,然后挤进反抗人群,趁乱出逃。
逃远些时,龙荧仓促回头,身后景象已经看不清,似乎是片血红,没来得及逃走少年们死死,伤伤,哀嚎声令人胆颤心惊。
飞光殿可能怕他逃出去泄密,派队人来追杀他,他与追兵几经周旋,九死生逃到此处——
不,恐怕连“生”也没有,他觉得自己全身血都快流干,活不过半个时辰。
事已至此,龙荧哭不出眼泪,心里忽然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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