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棋道:“要代主人问他几句话,不知方便否?”赵参军会意,立刻吩咐守卫都出去,本来自己也要离开,檀棋却说:“赵参军是自己人,不必避开。”这话听得他心中窃喜,把门从里面闩住。
牢房大门关,屋子里立刻变得更黑。这里本来是库房,只留有个小小透气窗,门上也没有观察孔,只要门关,连外头卫兵都没法看到里面动静。
赵参军嫌这里太黑,俯身去摸旁边烛台。姚汝能凑过去说来打火吧。赵参军没多想,把烛台递过去。没想到姚汝能没摸出火镰,反而拔出把铁尺,对着他后脑勺狠狠敲去。
赵参军闷哼声,仆倒在地。那烛台被姚汝能手接住,没发出任何响动。
姚汝能把赵参军嘴里塞麻核,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谨慎地听外头动静。过好会儿,他才比个手势,表示卫兵没被惊动。
可愿负这个责任?”她故意不说右骁卫,只盯着赵参军这个人追打,把压力全压在他身上。
赵参军汗如雨下,可就是不肯松口。
局面下僵住,檀棋心中开始焦灼。她直保持着姿态高压,是怕赵参军回过神来会看出破绽。眼看情况朝着最恶劣方向滑落,檀棋悄悄用指甲掐下自己手,让剧痛镇定心神,方才开口道:“这样好,你带们进去看看,主人有几句话要问他。”
这是个两全其美方案,既不违背军令,也能对使者有个交代。赵参军没权限带人出来,但带人进去看还是可以。于是他松口气,跟看守交代几句,打开库房大门。
檀棋在进入前,轻轻咳声。姚汝能瞥眼,看到她举起右手,从左臂臂钏之间抽出方手帕来,擦擦嘴边。这个平淡无奇动作,让姚汝能动作微微僵,旋即眼神凌厉起来。
檀棋快走几步到张小敬面前,低声道:“公子让来救你。”张小敬咧开嘴笑道:“知道他定会来救,还不到藏弓烹狗时
这个动作表示,乙计划也不能用,必须要采用丙计划——这个计划,不是出自李泌或姚汝能之手,而是檀棋自己提出来。
三人跟着守卫迈入库房,先闻到股陈腐稻草霉味。屋内昏暗,光照几乎看不见。地上散乱地摆着大堆竹席和甲胄散件,角落搁着几个破旧箱子,贴墙角字排开七八个木制缚人架。
几条交错乌头铁链,把个人牢牢缚在其中具木架子上,正是张小敬。
张小敬还是爬出水渠时样子,发髻湿散,衣襟上犹带水痕和焦痕。看来右骁卫把他抓进来以后,还没顾上严刑拷打。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发现来人居然是檀棋和姚汝能,独眼精光闪。
“喏,就是这人。”赵参军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