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挥舞着手臂,以为将军命令发错。可任凭他如何催促,右骁卫士兵都无动于衷。崔器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他从今天早上开始,直在做错误决定,持续至今。
甘守诚目光在这个可怜虫身上停留片刻,淡淡地下道命令。崔器阵错愕,脸上浮现出说不出是欣喜还是震惊表情。
王韫秀觉得这天简直糟透。
她先遭遇场车祸,然后被人挟持着到处跑,还有个凶恶家伙试图要杀自己。如今她像垃圾样被扔在这肮脏柴房之中,双手被紧缚,嘴里还被无礼地塞进个麻核。
王韫秀在心里已经诅咒无数次,这些天杀
檀棋时不知该原谅他,还是骂回去。
在他们身后,崔器和守卫们从卫署里气急败坏地赶出来,看豹骑把张小敬堵在门口,大喜过望。他最怕,就是这个危险家伙重获自由。现在豹骑云集,说明将军亲至,那家伙肯定跑不。他掂着副缚索,心里琢磨着怎把张小敬牢牢按住,可转念想,这会不会抢将军风头?又犹豫着把缚索放下,看看形势再说。
就在这时,半圆中间骑兵“唰”地分开两侧,位身材高大、器宇轩昂方面将军缓缓骑马走过来,他手挽着缰绳,手拿着马鞭,不急不慢地直走到重门前才停住。姚汝能认出来,这正是右骁卫将军甘守诚。
甘守诚坐骑是来自西域神骏,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三个瓮中猎物,并没有立刻下令拘捕。他玩着手里鞭梢,双眼从这几个人脸部扫到脚面,再扫到重门,眼神里忽然透着几丝遗憾——那种让猎物在开弓前瞬间跑掉遗憾。
卫署后头黑烟越发浓重,甘守诚却在马上陷入沉思。
重门前陷入短暂沉默,没人知道这位被烧卫署将军,会如何处置这些凶徒,大家都在等待。终于,甘守诚缓缓抬起右手,面无表情。豹骑们知道将军要发布命令,马蹄阵躁动。
甘守诚手没有用力挥下,而是向两侧快速地扇动。这是个明白无误命令:让路。骑兵们不解其意,但军令如山,他们立刻让出条向外通道。
无论是张小敬等三人还是崔器,都不知将军葫芦里卖什药。不过甘守诚无意解释,他再次重复手势,然后把目光转向皇城之外个方向,冷冷地哼声。
姚汝能最先反应过来,那是靖安司距离皇城最近处望楼。
如梦初醒张小敬搀扶起瘫软檀棋,和姚汝能起沿着通道离开。两边骑兵虎视眈眈,只要主帅下令,他们就会把这三个凶徒撕成碎片。可惜直到他们彻底离开视线,将军都没做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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