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战斗以为是不放心,他这方面倒是点不藏私,便给讲解说:“宋代作画用绢,质地分为两种,种是单丝绢,种是双丝绢。双丝绢经线两根组,纬线为单丝,交错时经线根在上根在下,比单丝要致密紧凑,能够历久不坏不散。这种绢在当时制造难度很大,只有御用画院才用得起。还有种贡绢,质地更好,那就是皇家独享。”
夏圭号称院派,所以这幅仿他赝品,自然就得用院绢来画。
“般赝品,可没考虑得这周到——只可惜那樊波是个没文化土包子,分辨不出其中妙处,体会不到匠心独运。”刘战斗喋喋不休地说,仿佛觉得这幅精雕细琢赝品落到不识货人手里,真是委屈。
听他说完,特意观察下绢质,确实很好。拿起放大镜,仔细地审看绢丝结构,确实是双丝。幸亏之前曾经在纺织厂打过零工,知道点纺织原理,不然还真看不明白。刘战斗看拿放大镜
画走人,要乖乖在这个鸽子笼里趴着,写你申诉信。”
触手可及小利益,和遥遥无期大目标,对于个急于改变家境人来说,不难选择。樊波长呼口气:“要那幅画。”然后他又警惕地补充道,“等你们送过来,才告诉你们樊沪记事。”
和刘战斗离开阁楼,回到他办公室。刘战斗当着面抓起电话,说赶紧给送幅夏圭绢本《云山烟树图》来。眉头皱,听他口气,好像这东西不止幅似。但没动声色,坐在沙发上静待。刘战斗也没有跟说话意思,拿起剪子继续侍弄他那几盆盆景。中间不时有人来拜访,说都是书画方面话题,看来业务颇为繁忙。
半个小时以后,个秘书送来卷画。刘战斗拿到以后,把它摊在桌子上,招呼去看。这是立轴装裱水墨纸本,画卷上云雾缭绕,山树浑然体,颇有意境。云山烟树是国画里个大众主题,许多人都画过,这幅画画得很好,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对书画懂得不多,对夏圭笔法特点更是窍不通,注意只是些技术细节,比如说,画心上下两端锦眉颜色很新,说明是新近装裱,而绢色却淡淡泛黄,有如秋叶,历经年头可真是不短。
“如何?”刘战斗问。
“还算不错,不愧是红字门高手。”模棱两可地回答,这话怎理解都不能算错。
刘战斗嘿嘿笑:“也算是得意之作。”
“原来这是赝品?”目光凛,又仔细去看。
刘战斗得意地掀起角,用手指捻动:“你看,这绢是双丝绢,匀净厚密,最好院绢。”
“什是院绢?”不耻下问。没错,就是想用这个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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