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元季丧乱,版籍多亡,田赋无准:据《明史·食货志》所载,元朝末年时局动荡,多死伤祸乱之事,官方户籍和田亩账册多有亡佚,赋税征收没有根据。据《明实录》所载,直至洪武十四年十二月最后天,朝廷才统计出全国人口数字。
蒙古人拍拍屁股,跑回北方草原放牧去。前来接盘朱元璋,可发愁。他望着那堆冒着狼烟机器残骸,蹲在地上叹口气:这饭啊,夹生。
元代户籍实在太乱,大明根本不可能全盘继承;可彻底抛开另起炉灶,难度也极大。废弃不是,继承也不是,朱元璋面对这个复杂局面,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步步试探着来。
早在洪武元年(1368年),他在南直隶诸府和江西三府搞过个叫作“均工夫”试点制度。规
下户、怯怜口户;再往下细分,还能分成草原兀鲁思封户、五户丝食邑户、投下私属户、投下种田户等等;甚至还会细分到负责侍奉贵族老年生活养老户,负责供养皇亲国戚江南钞户,给公主和王妃当嫁妆从嫁民户,隶属于寺院永业户;等等。
顺便说,同类户籍下面,还按财产数量分为九个级别。
图四·2某站户同时向不同部门交税示意图
再顺便提,不同类别户籍,归属不同管理机构,没有统协调机制。比如探马赤军户归奥鲁官管理,匠户归户部管理,僧道户归宣政院管理,投下户则是不同宗王贵戚私有之物,江南钞户名义上归户部管,税收却要上交诸王与驸马们。
在没发明电脑年代,想把如此错综复杂户籍体系理清楚,就是百个耶律楚材也没办法!忽必烈在中统元年(1260年)曾经试着抢救下,立十路宣抚司,定户籍科差条例。可这种种错综复杂关系,让他这次“阅实天下”目没有实现,反而弄得更乱。
跟繁复户籍体系相对应,元代户籍管理也极其简单粗,bao。
马可·波罗在游记第二卷里,讲过段他在杭州见闻:“每家父亲或家长必须将全家人名字,不论男女,都写好贴在门口,马匹数目也样要载明。如有人死亡或离开住所,就将他们名字勾去,如遇添丁,就加在名单上。”
虽然他是以赞赏口气来描述,但让秦汉唐宋户籍官吏看到这个场面,能吐出口血:这管事得多懒多糙,才会这干啊!
这还是在线城市杭州,其他地方更不敢想象。所以元代户籍管理,其实算得上放养。
如此破烂粗放部机器,直磕磕碰碰地运转百年。元末战乱起,它便彻底趴窝崩溃。用史书上话说就是:“元季丧乱,版籍多亡,田赋无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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