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到个叫刘本敖闲汉,刘选每个月出三斗米、三钱白银,让刘本敖替他应这个差事。反正审核人是陈佐和陶成,只消在刘选户籍上勾个应役,然后在三班名簿上补个刘本敖,人数不缺就行,没人会认真核对名单。
这个操作,在tf业内有个专业术语,叫作“买闲”。
刘选花钱,但免得辛苦,自然心满意足。刘本敖也很高兴。快手虽然是个卑贱职位,可若有本事,也能赚钱。刘本敖这种人,常年混迹衙门,熟悉各种门道。普通百姓避之不及差役,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比如衙门发现某户人家牵涉官司,发下牌票——张纸,上用墨字写明事由与限定日期,朱字签押,盖有官印,作为差役执法凭
出巡,他们负责在前头举着“肃静”“回避”大牌子仪仗。看着威风体面,其实这些皂隶也属于“力役”,可能今天站完堂,明天把皂服脱就回家种地去。为啥叫他们衙役而不是叫衙吏,原因即在于此。
在个衙门里,几个“官”在金字塔尖负责决策,几十个“吏”在金字塔中间负责调度规划,几百个甚至上千个“役”在金字塔底吭哧吭哧干活。
事实上,县衙大部分工作,都是靠这种佥派百姓来完成。原因很简单,便宜啊。来充力役老百姓是不拿工资,还得自负伙食。徭役之害,大半来源于此。正如李乐批判那样:“居官者利其白役无工食,宴然差遣之,竟不知食民膏髓,为可痛惜,大害也。”
当然,朝廷也深知这事对百姓负担重,虽然不能免除,但多少会做到公平点。在具体佥派规则上,要充分考虑百姓家庭情况,依次轮值,人口钱粮少,去服些相对轻松徭役;人口钱粮多,去服些比较重徭役,以示均平。
可惜,这只是理论上设计,实践中有是办法可以突破。
咱们回到嘉靖二十五年这次佥派。
彭县三班这轮役期已满,很多衙役要返回家里,必须佥派些新人来填补。这个动作,涉及户房和吏房两个部门:户房负责查询户籍轮值表,确定应役人选;吏房负责登记造册。这份工作,便交由陶成和陈佐两人来完成。
他们俩接到任务之后,第件事,就是寻找合适索贿人选。
可巧在佥派名单里,有个叫刘选平民。他被安排役职是快手。这个快手,可不是做主播,而是在快班服役之人。快手日常工作有两大块:是递送官府公文,二是缉捕治安。常年要奔走于十里八乡,很是辛苦。
刘选不大乐意去做快手,可拒服徭役是很大罪过,他只好找到陶成、陈佐二人,商量看有没有啥法子。陶、陈二人居中协调,很快就拿出个办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