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喝四逆回阳汤老太太,除呼吸、心跳之外,肺腹脏器无不渐次衰竭。与锦湖推测过,即便每日灌以粥水,也维待不太久生机,十日计为大限。”于谦大惊,扯住苏荆溪责怪她现在说这个干吗。她回答道:“已犯欺君之罪,岂能再有所隐瞒?”
朱瞻基颤声道:“可还有真正还阳可能?”
苏荆溪不敢隐瞒,垂头边:“除非药王复生。”
对面半天没有动静,苏荆溪略略抬起额头,却见朱瞻基平静地挥挥手:“本王乏,你们也早点歇息去吧。”于谦担心地看他眼,可最终还是微微躬身,然后和苏荆溪起踏出舱室。
舱门关,屋子里陷入片黑寂。朱瞻基怔怔端坐在原地,望着窗外缕月色不发词。洪熙皇帝从五月十二日开始服汤,现在已是五月二十八日。按照苏荆溪提示,现在天子恐怕不是不豫,估计在大醮之后便已然驾崩。
。但若此时旁生枝节,以致蹉跎大事,民女就真是万死莫赎。”
于谦对此大表赞同:“苏大夫所言甚当,目下还是以返回京城为第,看此事暂时不宜声张。”
朱瞻基“嗯”声,把怒意勉强压下。他已不是刚到南京那个愣头青,如今上京之路危机四伏,勉强去追查药汤来源,既无可能,也无必要,勉强纠结只会自乱阵脚——赶得及登基,什都不是问题;赶不及登基,也便顾不得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今日之事,你三人知道就行,不要外传。”
“那张侯那边?”于谦问。
奇怪是,听到这个噩耗,朱瞻基内心并没有多大波动。这路过来,随着汉王阴谋逐渐清晰,他对天子驾崩这事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他觉得特别疲惫
朱瞻基犹豫下:“舅舅正忙着规划水程,别给他添乱。”
两人皆凛然称是。朱瞻基抬眼看到苏荆溪依旧跪在地上,面露恓惶,心中不由得软,起身去搀她双臂:“药汤本是无情之物,害人是汉王,不是药汤。苏大夫你能坦诚相告,足见用心,起来吧,本王赦你无罪。”
太子双手碰到苏荆溪臂弯,顿觉温热绵软,心中压抑已久缕情愫几乎喷薄而出,简直想立刻把她搂在怀里,好好抚慰番。可这时苏荆溪已顺势起身,后退步,低声说耽误殿下您休息。
朱瞻基很是失望,可于谦在旁边瞪着,他又不便多说什,只好抬抬手,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锦湖这事,本王不会忘记。苏荆溪先谢恩,又查看下太子伤口,才离开舱室。没过数息,她忽然又回转过来。朱瞻基还未及欢喜,她已开口道:“殿下,有件事忘记说。”
“嗯?”朱瞻基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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