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回答说大概还要两个小时。陈其美怒道:“怎这慢?”军官无奈道:“公共租界不许通过,黄浦江面又被各国兵轮封锁,炮队只能绕路过来。”陈其美抬腕默算下时间:“也罢,姑且给方医生你个面子,先看看对面诚意。倘若北洋军那边同意停火,便从善如流。”
方三响知道,他并不是诚心停战,只是炮队未到做个顺水人情而已。但这个结果,已经是能争取到最好结果。
柯师这时应该也已经登上海筹号吧?只盼他们能迅速谈出个结果。要不然,英子那五船人可要有苦头吃,也不知孙希能不能照顾好。
想到姚英子和
生活吗?”
陈其美不耐烦地拍着桌子:“你搞清楚,玩弄民意,是袁世凯!践踏宪法,也是袁世凯!辛亥年们辛苦场,到头来却为他野心做嫁衣。这年半来,袁世凯步步谋篡权力,若不抓紧讨伐,只怕再无人能制他——这战,是为四万万同胞利益,小不忍则乱大谋,岂能为妇人之仁而放弃倒袁良机!”
他词锋滔滔,以方三响口才根本无法辩驳。
“方医生,你也是和萧钟英并肩作战过,难道还不明白?g,m就是干将镆铘宝剑,要铸出最锋利神器,是要用血祭。铸把剑,需要人之血,那铸造个全新国体,得要流多少血?没有仁慈之心,搞不起g,m;但只有仁慈之心,却完不成g,m。”
“既然这次和辛亥样都是g,m。为什上次那多人响应,这次却没什人帮你?”方三响发出疑问。
“这就是g,m未尽彻底缘故。北边那个皇帝,如今还好好地住在紫禁城里,你想想那身龙袍底下得藏着多少脏东西?可笑有些人鼠目寸光,觉得眼前打扫干净,就可以躺下来高卧安眠,殊不知边边角角仍是藏污纳垢,需要好好荡涤番。兴兵讨袁,就是要让这些心存幻想人看看,这屋里有多脏!”
其实陈其美并不需要对个红会医生解释这多,但他大概是憋坏,需要找人宣泄番。正赶上方三响是个傻大胆。个什都敢问,个什都敢说。
“之前说过,救国譬如治病。如今割除老病灶,新病灶却悄然暗生,若不再行割治,只怕到头来这国家还是会死。方医生,你现在可理解苦衷?”
方三响道:“纵然有做二次手术必要,们也要考虑人体承受能力,刀口越小越好,出血越少越妙。”
陈其美顿时面露无奈,他只是拿手术做个比喻,谁知道这家伙却较起真来。比喻这东西,只能听个大概,哪能抠细节呀!他知道方三响脾气,便问旁边那个瘦削年轻军官:“志清,吴淞炮队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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