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化，方三响也没预料到。杜阿毛沉默片刻，开口道：“可就算
放你们走，你们也走不脱。刘统带已经下令戒严，整个中国公学都封锁
。”
他
念之转，连称呼都不样。方三响道：“不是让你放们走，是让你走。”
“什
？”
“这里距离吴淞炮台只有几里路。你现在离开，去炮台通知陈都督。他们可以直接出兵，把中国公学拿下。”
杜阿毛听完这个指示，不由得怔在原地，这可就是彻底站在刘统带
对立面。方三响道：“这不是为们，也不是为青帮，而是为你自己。你不是总说，要在闸北做做太平生意吗？现在
生，你们有什不便当，尽管同讲。但刘老大发下话来，不敢放你们走，不要为难。”
孙希抢先道：“给们拿个马桶，对，还有道布帘子！”杜阿毛点头说这个没问题。这时方三响道：“刘福彪是铁定心思要叛变，你难道要跟着他吗？”
杜阿毛道：“唉，怎讲呢？论起青帮辈分，拜他做师父，不听师父，这叫欺师灭祖哇。”方三响冷笑：“陈无为也是青帮出身，刘福彪难道不算欺师灭祖？”
杜阿毛有些招架不住，叹口气，转身诚恳道：“实话说吧，仗打到这地步，谁都知道陈都督不成。刘老大这做，是不赞成，但他也是为福字营兄弟考虑。们死许多人，剩下只想活命罢。”
他说完之后，拖着步子朝外走去。这时方三响在背后突然道：“昨天那位程德全说客来访，给刘福彪带封信和份麻黄草。你可知道，他先给樊老三吃。”
“这知道。”杜阿毛随口回答，正要迈出伙房门槛，方三响冷冷道：“那你是否想到，他为何要这做？”
“樊老三直发烧，吃麻黄草可以散出汗……”杜阿毛回答到半，身体骤然僵，猛然回过头来，惊恐地看向方三响，嘴巴张合，说不出话来。
方三响上前步，几乎贴到他耳边：“来替你说出来吧。刘福彪疑心太重，他生怕程德全送东西有毒，所以让樊老三先试吃！”
食盒当啷声跌落在地，杜阿毛蹲下身子，瑟瑟发抖。方三响道：“这就是你们青帮规矩？这就是他为福字营做考虑？”杜阿毛下意识地要捂住耳朵，方三响却继续刺激：“你家刘统带得是消渴症，心态已失衡，只盼着最后苟且几年好好享福。他为这个目，昨天背叛陈都督，今天拿樊老三做挡箭牌，明天能保证不出卖你杜阿毛吗？”
“别说，别说……”杜阿毛几乎要崩溃，他突然抱着脑袋低声泣道，“麻黄草，昨天老大其实是给吃，嫌苦，随手给樊老三，说是老大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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