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校长答应吗?”孙希问。
“张校长给他回封信,说自己要专心治医,为女子谋福利,立誓终身不嫁,还劝他不要为个人情感所累,要致力于g,m。马君武从善如流,遂东渡日本,还加入g,m组织。当初起草同盟会章程八个人里,就有他个。”
姚英子又道:“后来张校长来上海,马君武也跟过来,跑到这所中国公学里当老师。因为中国公学原来校址是在北四川路横浜桥,离女子中西医学院很近。他既不痴缠,也不声张,就是封信接封信地写,自言要做个安静仰慕者。”
孙希和方三响面面相觑。张校长立誓不嫁,这个他们是知道,但这位也真是位痴人。
“这位马君武,其实你们也不算陌生。《民立
就是你机会。”
“可若如此做,不是恶北洋军嘛……”杜阿毛仍瞻前顾后。姚英子不失时机地插嘴:“北洋军再厉害,也管不到租界。可以做主,让爹送给你个租界香烟铺子。”
杜阿毛没有留下任何承诺,默默离开伙房。但三个人都看出来,他已经彻底转念,两条裤脚管不知何时,已从小腿放下去。
他离开之后,伙房这边彻底恢复平静。三个人都知道,这平静只是表面,无论是吴淞炮台还是中国公学,此刻都是暗流涌动。他们已经投出枚小石子,究竟能起多少涟漪,便只能静候。
“哎,都不知道,老方你口舌这厉害。”孙希耐不住寂寞,率先打破沉默。方三响道:“只是说些实话罢,倒是可惜你基督山计划。”孙希哈哈笑:“难得见英子这狼狈,值。”
只见姚英子脸孔上黑道,白道,活像只钻篱笆花猫。等到会儿太阳落山,屋子里没有火烛,这样奇景可就看不到。她见这两人贼兮兮地看过来,气得黛眉倒竖,怒说:“你们再看,就告诉张校长去!”
这两个人听英子要请出这位老太君,立刻,连连告饶。姚英子气呼呼地扭过头去,借着落日余晖,无意中看到墙上贴张卫生告示,落款盖着“中国公学”四个字鲜红大印,蓦地想起段往事来。
“哎,你们知道吗?这座学校跟张校长之间,还有点浪漫渊源呢。”
“啥?”两个人以为自己听错。张竹君和“浪漫”两个字,怎会联系到起?
姚英子嘿嘿笑:“也就在这里,敢给你们讲讲,可不许说出去。张校长当初在广东行医时,有好多追求者,其中有个桂林人,叫马君武,是个风流才子,对张校长倾慕得不得,天天写情书,还是用法语写呢。法语本来就浪漫高雅,再加上马君武文采斐然,这情书写得不要太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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