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时好像仅有三人,是三位老人挥锹挖坑。而现在成四人,想必中途加进人。这也不足为奇,官舍里老人数不胜数。四位老人分别在四个位置不声不响挖着脚下坑。时而掠过冷风猛然掀起老人们薄薄外衣底襟。但老人们看上去不以为然,双颊红红,下接下用锹触着地面。甚至有人出汗脱去外衣。外衣浑如秋蝉空壳挂在树枝上随风摇摆。
房间烘暖后,坐在椅子上拿起桌面手风琴,慢慢伸缩着蛇腹管。带回自己房间看,
早晨醒来,觉得森林中发生切都恍若梦境。但又不可能是梦。那部古旧手风琴宛似头衰弱小动物楚楚可怜地蜷缩在桌面。切都实有其事:利用地下风旋转扇片也罢,满脸不幸神情年轻管理员也罢,五花八门乐器藏品也罢。
然而头脑里直鸣响着另种非现实声音,而且似乎个劲儿把某种东西刺入脑袋深处,声音无休无止地把种扁平之物刺进头内。头并不痛,极其正常,只是似乎虚无缥缈。
在床上环视房间,没有发现有什特别变异。天花板、方壁、略微变形地板、窗帘,全都如昨日。有桌子。桌面有手风琴。墙上挂有大衣和围巾。大衣袋探出手套。接着,小心翼翼地试着动动自己身体。所有部位都活动自如。无任何可疑之处。
尽管如此,那平扁扁声音依然在脑袋里响个不停。声音是混合,几种同质声响交织在起,很不规则。力图弄清这声音来自何处。但无论怎样侧耳谛听都辨不出方向。仿佛发自自己脑袋。
为慎重起见,下床往外观望。这时才明白声音起因:窗口下面空地上,三位老人正用锹挖坑,很大坑。声音即是锹尖啃咬冰冻地面时发出来。由于空气紧绷绷,声音奇异地颤抖,以致弄得莫名其妙。各种各样怪事按踵而来,神经多少有些亢奋,而这也可能是其原因之。
时针已接近10点。这种时候睡觉还是第次。大校为什没叫醒呢?除发烧之时,他天不少地9点钟将叫醒,把装有两人分量早餐盆端进房间。
直到10点半,大校仍未出现。无奈,自己去下边厨房领面包饮料,拿回房间独自吃,也许因为长时间都是两人共进早餐,自己吃起来总觉得索然无味。只吃半面包,其余留给独角兽。然后围着大衣坐在床上,等待炉火烘暖房间。
果不其然,昨天神话般温煦夜之间便尽皆逝去,房间中如往日地充满滞重阴冷空气。周围景致已彻底恢复冬日本来面目,挟雪阴云铺天盖地地低垂在北大山和南面荒野之间。
窗前空地,四位老人仍挖坑不止。
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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