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骨头怎处理?”她问。
“送给你。”说,“放在哪里算。”
“电视机上如何?”
拿起已不发光头骨走到房间角落,放在电视机上。
“怎样?”
回忆里。不坏吧?”
“不坏。”说。是不坏。
“跟你说,可不是跟任何人都立刻上床哟!”她补充似说。
“知道。”
在冲洗台洗餐具时间里,她面淋浴面哼唱。用几乎不起泡植物性油脂洗锅刷盘,用抹布擦干摆在餐桌上。然后洗洗手,借用厨房里牙膏刷牙,又去浴室问她有没有刮须用具。
“挺好。”回答。
“还会发光?”
“没问题。”说罢,再次把她搂在怀里,将这温煦刻入心中。
“打开上边右侧壁柜看看,记得有他以前用过。”
壁柜里果然有柠檬香型刮脸膏和漂亮刮须刀。刮脸膏已少半盒,盒口沾有已干燥白沫。所谓死,便是将刮脸膏剩下半盒。
“有?”她问。
“有。”拿起刮须刀、刮脸膏和条新毛巾折回厨房,烧水刮须。刮完须,把刀片和刀架冲洗干净。于是胡须同死者胡须在洗面盆里混在起,沉入盆底。
她穿衣服时,坐在客厅沙发上翻阅晨报。出租小汽车司机开车途中心脏病发作,头扎进高架桥栏杆,死。乘客是位32岁女性和个4岁女孩,双双身负重伤。某市议会午间吃外购盒饭时因油炸牡蛎变质致使两人身亡。外务大臣对美国高利率政策表示遗憾。美国银行家会议讨论对南美贷款利息。秘鲁财政部长指责美国对南美实行经济侵略。西德外长强烈要求纠正对日贸易逆差。利比亚谴责以色列,以色列反唇相讥。还就18岁儿子向父亲行凶事刊登大家谈类文章。报上刊载,没有样对最后几小时有所裨益。女孩身穿驼色棉短裤加茶色开领衫,站在镜前用梳子梳理头发。系好领带,穿上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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