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房间少女大概摸索到入口石头。她驻留在永远十五岁另世界里,每到夜晚就从那里来到这个房间——身穿淡蓝色连衣裙,凝视海边卡夫卡。
接下去倏然想起来,想起父亲次说他被雷击过。不是直接听来,是在本杂志访谈录上看到。父亲还是美术大学学生时候,在高尔夫球场打工当球僮。七月间个下午,他跟在客人后面巡场时,天空突然变脸,场雷雨袭来。雷不巧落在大家避雨树上。大树从正中间劈两半,起避雨高尔夫球手顿时丧命,而父亲在雷即将落下时产生种预感,从树下飞跑出来,捡条性命。他只受轻微烧伤,头发烧掉,受惊栽倒时脸下子撞在石头上昏迷过去。当时伤仍在额头上留有点疤痕——这就是今天偏午时候站在佐伯房
《海边卡夫卡》乐谱。不出所料,几乎所有和音都很简单,而过渡部分有两个极为繁杂和音。去阅览室坐在竖式钢琴前按动那个音阶。指法难得出奇。练习好几次,让手指筋骨习惯,这才好歹弹奏出来。开始只能听成错误失当和音,以为乐谱复印错,或者钢琴音律失常,但在反复、交错、小心翼翼倾听两个和音时间里,得以领悟《海边卡夫卡》这首乐曲基础恰恰在于这两个和音。正因为有这两个和音,《海边卡夫卡》才获得般流行歌曲所没有独特底蕴。但佐伯是如何想出这两个不同凡响和音呢?
折回自己房间,用电热水瓶烧开水,沏茶喝着。从贮藏室里拿出最老唱片,张张放在转盘上。鲍勃·迪伦《BlondeonBlonde》、甲壳虫《白色影集》、奥泰斯·雷丁《海湾里船坞》、斯坦·盖茨《盖茨/吉尔贝特》,哪个都是六十年代后半期流行音乐。曾在这个房间里少年——旁边必定有佐伯——像现在这样把这些唱片放在转盘上,放下唱针,倾听音箱里淌出声响。觉得这声响把包括在内整个房间带入另种时间之中,带入自己尚未出生时世界。边听这些音乐,边把今天白天在二楼书房里同佐伯交谈尽可能准确地在脑海中再现出来。
“可是十五岁时候以为世界什地方肯定存在那样场所,以为能够在哪里找到那另世界入口。”
可以在耳畔听到她语声。又有什叩击脑袋里门,重重地、执拗地。
“入口”?
把唱针从《盖茨/吉尔贝特》上提起,拿出《海边卡夫卡》环形录音唱片放在转盘,放下唱针。她唱道:
溺水少女手指
探摸入口石头
张开蓝色裙裾
注视海边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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